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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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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敬亭也没说什么,一行人正要驳马往回走,却见西南方烟尘滚滚,却是一队骑兵向这边而来,看旗帜和穿着竟然是瓦剌人。

    那队人来得极快,人数也有三四千人,战马借助着向下的冲势带着滚雷一般惊人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冲了过来,奔涌的马队中,瓦剌人“呼……喝……”着,吼声惊天动地,震动山野。

    一千人的亲卫队略有些慌乱,所幸他们也是常历战场的,迅速抽出兵器,环绕在封敬亭身旁。齐进手持长枪把封敬亭护在身后,一脸坚毅沉凝,“主子,你先走。”

    封敬亭却没理他,他呼一声,“迎战——”悍然抽出腰间的长刀,豁然往下一挥,振声高喊一声:“杀!”

    这是郭文莺第一次直面见识封敬亭的武功,他的刀法大开大阖,隐有峭壁千轫,风雷之声!刀锋所过之处,有的头颅横飞,有的身体被拦腰砍断,浓稠的血液漫天飞溅,他的坐骑和他自己遍身浴血。

    这样的他与平素温雅的形象大相径庭,仿佛来自地府的修罗,杀戮血腥之气漫天遍野,让人看着竟生出一种胆颤的寒气。

    亲卫队与瓦剌骑兵打在一处,虽奋勇,却略有颓败之势。这次出来,他们是找人,不是打仗,并没做太多的准备。南齐的骑兵本来对阵瓦剌骑兵就处于略势,这些亲卫队虽个个武功不弱,一时也难以匹敌。何况脑袋顶上还有个观敌撂阵的。

    一只飞鹰在天际盘旋,那是瓦剌人的嘹鹰,而拥有这只的主子绝不是普通人,这也说明附近哪处正有瓦剌贵族战将。

    封敬亭睃一眼天空,坐在马上一只手向一旁伸出去,一个亲卫递上一张硬弓。

    硬弓强度大韧性好,射程最远可达三百步,但这种弓所需拉力约两百斤,拉弓的士卒要佩戴扳指和指套,而且拉满后必须立即发射,很难持久瞄准,且命中率不高。

    封敬亭接过弓箭,张弓,搭箭,举弓过肩,动作干净利落。一弓两箭,两箭并指天际,天空的瞭鹰盘旋高飞啼声高亢而嘹亮,顷刻间破空之声呼啸而去,箭镞以肉眼无法观测到的高速速度旋转着撕裂空气呼啸而去。第一箭险险躲过,电光火石间第二声破空之声随即到了,“嗤”的一声箭镞入肉之声,半声哀啼在空中戈然而止,那鹰头部带着被一只贯穿的长箭,一头往地面坠下。

    “好——”亲卫队发出一阵欢呼。

    封敬亭脸上并无得意之色,满脸沉毅的扫了眼不远处的郭文莺,“退——”他高喊一声,打马向她跑来,随后在她胭脂白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

    那马受疼,发了疯的向前跑去,封敬亭随后赶上,后面齐进带着亲卫队且战且退,尽自己最大力量护卫主子安全离开。

    郭文莺拼命打马狂奔,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马嘶,似有什么“扑通”落在地上,她慌忙勒紧马缰,转头却见封敬亭从马上摔了下来,他双眼紧闭,面色惨白。那匹马晃悠着也摔在地上,身上插着两只箭羽,显然是被瓦剌弓箭射中了。

    她忙跳下马,他身上也中了箭,整个人都昏迷过去。她心中大急,想把他强拖到自己马上,可拖了几次都没成功。

    身后烟尘滚滚,隐约交杂着打斗之声,显然瓦剌追兵将至,这个时候要骑马逃走已经不可能了。她咬咬牙,对着自己的马打了一鞭,随后抱着封敬亭把他拖到路边,那是一个山坡,两人从坡上滚下去,坡下是一片灌木丛。

    西北之地到处都是石子,从山坡下来,身上几处划伤,再看封敬亭,疼得“哼唧”一声,似乎醒转过来,黑多白少的眼仁对着她转了转,随后又昏了过去。

    郭文莺表情一滞,那分明是个白眼,这个时候给她个白眼,是在骂她是笨蛋吗?

    她本来就是个笨蛋,她要真聪明,就把他扔下自己跑了。

    想想又不可能,这个人的命比她重要,就算她死了,也得护得他周全,谁让他身上牵系着南齐数千万百姓的命运呢。

    听着马蹄声从头顶过去,又抻了片刻,见再无声响,她才放心的爬起来,背着他一点点的往前挪。

    幸亏这些年粗活干的多,积攒了些力气,否则换个闺阁中的女子,还真挪不动他。可饶是如此,也弄了一身的汗,走了一段路,累得双腿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看看四下无人,找了个平整的地方把他放倒,俯身查看他的伤势。他肩膀上中了箭,并没射中要害,可那箭羽可能淬过毒,箭伤四周隐隐有黑色。所幸毒也不是很厉害的毒药,她身上有解毒药和疗伤药,正好可用。

    常打仗的人身上一般都备着伤药,她虽不常上战场,不过封敬亭还是接长不断的塞几瓶伤药和解毒药让她备着,今日拿他的药来救他的命,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替他拔了箭矢,点上一堆火,从他怀里摸了把匕首在火上烤了烤,然后把他身上的腐肉剜去。或者动作大了点,封敬亭被疼醒了,这回终于正眼看她,张嘴第一句话就是,“郭文英,你这是报私仇吗?”

    郭文莺没说话,又向下剜了剜,立时又把他痛的晕了过去。

    等把发黑的毒肉都去除了,她才住了手,为他敷了伤药,又把解毒丹塞了一颗在他嘴里。常在军中,也救助过伤员,所以包扎的手法还不错,她利落的给他包扎上,为了报复刚才对她翻的那个白眼,还特意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会儿封敬亭也醒了过来,脸色已经没那么泛黑了,看来解毒药还是有用的。他睁着眼迷迷瞪瞪地看她,然后又看了眼自己解开的衣衫,表情很是怪异。

    郭文莺颇觉不适,拿眼瞪他,有什么可看的?难道还埋怨她占了他的便宜不成?

    所幸他眼珠转了转,也没说啥难听的,只嘶哑地声音问道:“这是哪儿?”

    郭文莺站起来四下望了望,低声道:“还不知道,估摸着出不了西北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