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夜帝深宠:锦绣天下 >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成了事实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成了事实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说长鲁王病危,本只是引西门挽清撤军的一个幌子,竟就成了事实。

    他此时只是披着外袍散着发站在营帐内,抚着他送给苑苑的那杆梨花枪的枪杆,嘴角的苍白笑容让美如嫡仙的他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这枪她喜欢得紧,每日总要擦拭好几回,即便是与他冷冷淡淡的那几日,也不曾稍离过她手边。

    这枪她才在战场用过一次,怎的她人就不见了?

    他后悔,后悔她在他身边的那最后几日,他都不曾好好对她。

    他夺了她清白,夜夜索取,她从没有一丝怨言。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从未向他要过任何名分,从未向他索取过什么。总用那双晶亮的眸子含羞带怯的看他,甚至不止一次的说,她喜欢他。

    她明明那么清楚的告诉他,她喜欢他。他怎会因为一时的气恼就冷落了她呢?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

    颜儿,你在哪?本王想弥补,你告诉本王,还来得及吗?你会回来的,对不对?你不会如此狠心,把本王的心带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他这辈子,为仇恨活,为苍生活,为家国活,为权谋活,却从来没为自己活过,好不容易遇到她,想为自己而活,上天却好像不肯给他机会了……

    钻心蚀骨的疼痛又一波一波袭来,说不清是哪痛,只知道这一阵一阵的疼痛让他连喘息都困难。

    帐帘被掀开,却没有让他回身,只是将手一直停留在那枪杆上。

    进来的萧然看了眼他清冷的背影,轻声开口:“主子,夜雪回来了。”

    他的这句话终于让他转了身……

    段逸尘与他一齐看了空中的夜雪一阵,“它今夜回来后一直心神不宁,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骆启霖淡淡回他:“它今日一早就飞出了营地,直到此时才回来。我还怕它因为见不着颜儿,独自飞走了。”

    “颜儿未跟它告别,也没有让它跟着她走,它不会轻易走的,会在这一直等她。”

    “那它今日为何不见了一整日?”他蹙眉沉思,似自语。

    夜雪此时从盘旋的墨黑天际落了下来,站到两个男人五步之处,伸直脖子看看段逸尘,又偏头看着骆启霖,哼唧着短鸣了两声,像是求助。

    段逸尘不禁蹙眉,夜雪这是怎么了?如此反常,出去一整日,回来后不去休息,反倒到他们面前像是要告诉他们什么。

    骆启霖更是对它的反应起疑,他跟苍宇相处十年,对雪鹫的习性深知。夜雪此时的举动分明是在求助。

    它遇到什么事了?让它在外逗留到深夜才回来……

    “好了,夜雪,去歇着吧。”段逸尘对它伸了手臂,示意它站上来。

    夜雪盯了他一阵,并未站上他手臂,喉咙里发出一阵低鸣,有些焦急的悲沧。

    骆启霖眉蹙起,它太反常,“段兄,你不觉得它与往常不同么?”

    段逸尘点了点头:“它今日确实有些反常。”

    两个男人齐齐盯着它,夜雪红如玛瑙的眼里流露出哀伤和无助。

    骆启霖轻步靠近它,它却没有躲这个曾让它害怕的男人,只是用宝石般的眼恳求的看他。

    他蹲下身,轻抚它的背:“夜雪,你想她了是不是?她会回来的。现在晚了,去歇了吧。”

    夜雪凝了他阵,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拍着翅膀飞到了段逸尘肩上,又对着骆启霖低鸣了几声。

    段逸尘拍了拍它的背,对骆启霖道:“王爷,段某先告退。”

    骆启霖轻颔下首,目送了段逸尘一段,复又望向漆黑天际的那轮明月。颜儿,你是否也在某处与我一同看着这轮明月……

    萧然在他身后默默看了他阵,低道:“主子,更深夜凉,你伤还未好,早些歇了吧。”

    骆启霖半响未动,萧然也不再催促。直到他清冷寂寥的白色背影似沉了沉,转身步往营帐,他才跟在他身后进了帐。

    骆启霖进帐后似有些疲惫的闭眸坐在床上,萧然未置一词在旁守着。

    半响,安静的帐内清冷的声音响起:“萧然,你明日留意下夜雪的去向。”

    “是。”

    “本王这没什么事了,你回帐歇着去吧。这些日子你都不曾好好休息。”

    “主子,属下不累。”言下之意是要守在他身旁。

    “本王说没事就没事,本王想自己静一静。”

    萧然看了他疲惫的神色一眼,垂眸告退了。他明白主子是为何。

    自从主子醒了后,就常常是这种疲累的神态,他在他身边十几年,从未见他这样过。

    他是为了朱颜。这个女子来了不过短短时日,就将主子的全副心神都牵走了,她是主子的软肋,是主子的劫!

    难道朱颜不回来,主子就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骆启霖又岂会不知自己不能一直这样,他只想借着身体的伤这个借口,好好的将他的悲伤都发泄。放纵自己几日,几日就好,他想为自己活着。

    他没有过多悲伤的权利,樊凉,惜羽是他推不了的责任,能留给那个女人的时间太少……

    他欠她的,一直都欠……

    而他亏欠的那个女人,现在正躺在长鲁军营主帅西门挽清的床上,背对着西门挽清,被一只大手牢牢的困在他怀里。

    她背后的人闭着眸,一脸安然,嘴角噙着隐约的妩媚笑意,将脸靠在她墨黑的长发上,闻着她发间干净的幽香。

    而她一直睁着眼,死死盯着被风吹得一鼓一鼓的营帐布。

    惜羽的营帐布是白色,而长鲁的营帐布是墨绿,两营大相径庭的营帐布似乎都在讥讽她,讥她的委屈求全,讽她的忍辱偷生。

    她背后的人呼吸沉着均匀,却不是那个她熟悉的人,不是那股熟悉的竹香。

    她睡不着,陌生的气息让她不安,时刻煎熬她已疲累的心,她竟不知廉耻的跟另一个男人躺在了一张床上。起初她还挣扎,现在已经认命。

    她回去后要怎么面对他……

    天露微光,一夜煎熬,苑苑终于在疲累的不安中昏睡过去。

    西门挽清却已醒,细眸落在又背对他躺了一夜的人身上,他明明夜夜都能感受到她极度的排斥,可她还是安静的躺着,他也将她的排斥视而不见。

    他西门挽清也沦落到自欺欺人的地步,唇角勾起的妖媚笑容是嘲讽。只要能将她留下,自欺欺人又何妨。

    小东西,本帅狂妄,不可一世,却栽在你手里。你要何时才会回头看本帅一眼?

    他就这么看着她,直到红日初升,天光大亮,才从床上轻翻身下床,唯恐惊醒了浅眠的她。

    出帐后叫来了亲信,把一封信交至他手中,吩咐:“本帅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把这封信交到我父王手中。”

    亲信从他手中接过信,“属下定不辱命。”

    “还有,在民间散播些关于西门无涯的言论。诸如,他贪图王位,枉顾长鲁安危,压了大将军端木彧一家逼本帅撤军。趁父王重病,本帅出征,私理朝政。”

    “属下明白。”亲信即刻别过,又马不停蹄的奔往长鲁王宫。

    西门挽清立在营地中央久久未动。

    朝中异动,西门无涯掌权,他陷于被动。

    他处心积虑这么久,万不能让西门无涯那贪婪之人趁机夺了王位,他一但继承王位,长鲁的未来堪忧。

    自己如今之举,不过是延缓撤军时间罢了,不甘心就这么走,总要跟骆启霖讨点什么回来。长鲁两万士兵的命不能白白葬送在此。

    回首看了下他的营帐,或许,能将里头睡着的那个女子带走,就是他跟骆启霖讨着的最大战果。

    此时,跟他看着同一轮初升朝日的骆启霖,负手立在朝阳下,整齐的穿戴好了一身白色缎面锦袍。

    今日开始,他还是那个清冷坚不可摧的骆启霖,还是那个要为樊凉为惜羽赢得胜利的骆启霖。

    萧然远远站在他身后,仔细凝着他朝阳下清冷的背影。主子好像恢复了,但又好像缺少了些什么……

    空中一声悠长的鹫鸣,两人同时抬头看去,夜雪正绕着苍宇盘旋,时近时远的戏了一阵,便毫不犹豫的往营地外飞去。

    骆启霖转头和萧然交换了下眼神,萧然便追着夜雪而去。

    骆启霖看着夜雪飞走的方向,夜雪,你到底去哪?在找什么?

    萧然一路随着夜雪,追出三里之外,越跟越疑惑,夜雪飞往的是长鲁军营的方向,它到底要去干什么?

    他是继续追着它去,还是先回禀王爷?只犹豫了一刻,便又一路跟了过去。

    长鲁军营上空,夜雪徘徊不去,西门挽清已经看见了它,勾了勾嘴角,这家伙还真是忠心耿耿,他要是一箭把它射下来,小东西会恨死他吧。

    它迟早会暴露小东西的行踪,明知留它是祸害,他却不得不留。

    长鲁军营外的一个山坡上,一片草木茂密的丛间,萧然隐在那,眉皱得死紧。

    夜雪竟真的是飞到长鲁的军营来了,而且看样子不是偶然,它在这一直逗留不走,长鲁的营地中到底有什么如此吸引它?

    似乎有个答案埋在他心口,呼之欲出,只是迟迟不敢相信。

    长鲁主帅营帐一个掀帘而出的声影拉住他的视线,让他死皱着的眉暮然一松,与瞪大的眼一起成了一片不敢置信。

    是她!真的是她!她真的没死!

    心中一时悲,一时喜。

    她没死,主子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可主子一但知道她没死,只怕又会以身犯险,过来寻她。

    还有……

    她竟从长鲁主帅的帐中出来,主子知道了,该要痛彻心扉了吧……

    接下来看到的情景,更是让他瞪圆双目,呼吸都窒了一瞬。

    长鲁主帅西门挽清,见到走出营帐的她,竟疾风般刮了过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而她,竟没有丝毫拒绝之意!

    怎么可能?朱颜跟西门挽清……

    那主子……

    眸里有了愤怒,她怎么可以这样!主子在惜羽营地心心念念盼她回去,可她,竟在这里跟敌军主帅亲亲我我!要将主子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