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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六百章零五章:宇宙洪荒倚剑吟(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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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就像被流放在这个世界,即使拥有最为强大的勇气和信念,也依然不知道结果究竟在哪里。

    许久,萧御终于缓缓抬起目光,重新向远处望去,天地广远,辽阔无际,仿佛永远没有穷尽。

    在这重世界中,究竟拥有什么,他于无尽的求索里,究竟可以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萧御不清楚,他唯一的选择,只是继续向前走,感知他所经过每一重空间。

    “嗡——”

    金色的神光苍然幻化,三年的岁月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让他的实力有了不小的增强,每一分磨炼都转化成了力量,让他变得越来越强大。

    无边的光影中,萧御就像一个行吟的苦僧,看着冬雪融尽,春风将大地重新吹醒,夏夜星辰漫天,秋叶翩翩零落,等到他重新回溯岁月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的时间……

    二十年……这应该是如何漫长的岁月了,萧御很想给自己一个答案,可惜永远没有任何的回答,被放逐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接受永无穷尽的孤独与绝望。

    没想到恍惚之间,竟然过去了二十年的岁月,此刻驻足回望,忽然发现这个过程已经没有那么漫长,仿佛只有一瞬,过去所有的记忆,都变得朦胧起来,连他自己的神识,也变得越来越恍惚。

    萧御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征兆,但是他真的没有任何的方法,空有一身神通,却什么也改变不了,萧御对于自身的渺小,有了最为深刻的认知,世间有许多力量根本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指尖光影流转,幻化成镜,萧御穿过神镜,看到了满目沧桑的白发,如同白雪一般,他仿佛老去了数十年,已经可以看到生命的尽头。

    原本明澈的目光,早已被无望所替代,独自伫立于天地之间,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凌月……”

    萧御轻声呼唤着风凌月的名字,在这样无边的绝望中,能够给他带来希望的,就是风凌月。

    “凌月,你究竟在哪里……”

    如果风凌月同样在这重世界中,而且和他在一起,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彻底不同,原本的痛楚与煎熬,将尽数化为幸福与美满。

    可惜,这一切都只存在于他的空想之中,根本不可能实现,想要见到风凌月,只有走出这重幻境。

    许久,当萧御重新收回目光之后,放在他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就此放弃,永世陷入沉沦之中,一是继续站起来,依旧在无望之中向前走。

    萧御自然会选择第二种,无论绝望如何漫长,他都只会做出这个选择,在灵魂深处根植一个信念,然后在漫无边际的岁月中,去寻找属于他的答案。

    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

    五十年一瞬而过,在无尽的麻木之中,反而没有那么难熬,萧御封闭住所有的感官,只于心中种下那一颗种子,凝结所有的勇气将那颗种子守护住。

    无尽的时间中,萧御不知道行走了多久,终于将这重世界全部走完,这里的每一重空间都已经被他感知过,始终没有任何的收获。

    萧御立于世界之巅,静默地俯瞰着无尽的大地,过往的岁月有如烟尘,早已尽数散去,他在这些岁月中得到的唯一结果,只是这重世界并非真正的虚无神天,因为真正的虚无神天,纵然穷极一生,也不可能走完。

    “呼……”

    这里的一切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重天地,去更广远的空间寻找答案了。

    他在这里究竟停留了多长时间了……萧御记不真切了,也许是一百年,两百年,也许是更多。

    如果说一开始是希望与绝望交织,冷静与急躁间杂,到后面就慢慢变成了迷茫和麻木,在走出这片天地之后,将会是怎样的心情,没有人能够知道。

    萧御抬首目视虚空,以他现在的力量,能否走出这片天地,而走出这片天地之后,是否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

    萧御不知道答案,也没有给自己太大的希望,越是浓烈的希望,所换来的也往往是更多的失望,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所有的一切尽数归于平静。

    一念纵横,萧御的气势倏然大盛,虚空深处隐隐传来某种威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九色神光悄然幻化,在天地之间凝结成上古神剑,释放出吞吐三界的剑势,萧御将一身神力尽数凝结于神阳九剑之内,蓦然一剑斩落,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剑弧,将整个天宇劈裂成两半。

    竟然这么简单……

    萧御为之一怔,他曾经做过尝试,但是并没有成功,没想到这次却如此简单,好像不存在任何的封禁。

    也许,是因为他在这里的一切已经结束了,没有再留住他的必要。

    这样想着,萧御神念一动,倏然没入天宇,立于星河之上。

    抬首望去,巍峨的星辰在星河之中平稳地运转,连同自己所在的这颗星辰,一起围绕着中心的恒星运行。

    虚空之外,自然就是星河,这原本没有什么疑问,但是当萧御看着眼前这一幕时,心中却化生出无尽的叹息。

    因为这里的一切,和之前困住他数百年的天地一样,这样的相似,是否意味着他在这片星空之中,同样会被封禁无尽的时间。

    “哈……”

    萧御摇首一笑,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不过此刻的这一声笑,并没有任何的欢愉,也没有任何对命运的抗拒,而仅仅只是一声无奈的自嘲而已,或者说是无奈到极致的叹息。

    浩瀚星空,无边无涯,纵然他身负绝世神通,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走遍所有的地方,何况走完这一切之后,他又应该怎么办,如果彼时还没有一个结果,他的未来又将走向何方……

    “呼……”

    萧御长叹一口气,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这样无涯的绝望,并不是人能够承受的,纵然他心坚如铁,也同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