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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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娘亲”

    晨光熹微中,方遥和谢听被崽崽们的呼唤声叫醒。

    俩人睡眼惺忪地双双睁开眼,看到俩崽崽双手叉腰,站在他们旁边,狐耳尖轻轻摇摆着,表情有一点生气又有点委屈。

    方遥抬手揉了下眼,缠在身上的狐尾此时缓缓松开,遂从他怀里坐起来。

    谢听亦是一副初醒的模样,昨晚拥着她睡得格外踏实安逸,他好久都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你们怎么又躺在一起,不管我们了”俩崽崽不开心地质问着。

    俩崽崽今天清晨天不亮,就被一阵晨风给吹醒,伸手摸了摸身上,才发现他们身上的狐尾大毛毯不见了,再一起身,发现爹爹牌毛绒靠枕,也变成了普通棉花枕头。

    而他们的爹爹和娘亲,正在相拥地睡在离他们四五丈远的地方,一点没有要管他们的意思。

    “”

    这画面太过熟悉,让阿圆想到了在灵霄宗睡的每个清晨,本来睡在爹娘中间的她,早上一睁眼,总是莫名被挤到了边缘。

    怎么到了郊外夜宿,还是会这样子啊

    还好俩崽崽有自己的狐尾抱着当毛毯,不然晚上肯定要被夜风吹到受寒着凉了。

    “对不起,我们昨晚”

    方遥试图跟崽崽们解释,但又不好提到谢听冥纹发作之事,她只好看向始作俑者,露出一副“还是你来解释吧”的表情。

    谢听镇定自若地清清嗓子,嗓音认真道“你们长大了,不能总是和爹爹娘亲一起睡,有的小狐狸刚满月,就要自己出去觅食,你们已经六岁了,爹爹和娘亲是在锻炼你们独立成长的能力。”

    “”

    俩崽崽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明明昨晚一家人睡得好好的,一觉醒来被抛弃的也是他们,怎么还反过来被爹爹给教育了一通。

    “哪里有刚满月就去觅食的狐狸,那也太惨了,我们还小,我们要跟娘亲一起睡”

    “当然有,只是你们被我们保护得好,不知道外面世界的险恶,有些小狐狸出生就被爹娘遗弃,它们不但要自己觅食,还要风餐露宿,独自面对天敌和危险,相比之下,你们只是自己睡觉,是不是已经幸福很多”

    俩崽崽被他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被爹爹说动,好似真的觉得和那样的狐狸崽比起来,他们有爹娘疼爱,不缺吃穿,还有灵霄宗的师叔们和卢砚叔叔等人的关爱,已经是相当幸福的狐生。

    “。”

    方遥好似听出来,谢听口中说的那些境遇可怜、自幼就被迫独立生存的小狐狸,应当就是他当初的自己。

    倒也不算是骗小孩了。

    谢听三言两语就哄好了生闷气的崽崽们,一家四口决定继续赶路。

    飞行葫芦只能坐三个人,方遥提议把俩崽崽抱在腿上坐,这样挤一挤也能坐下。

    谢听则摇摇头说不用,随后化作白狐兽形。

    高大伟岸

    的白狐朝他们跪趴下前肢,低下头颅,清沉的男声道“上来。”

    方遥还没有反应过来,俩崽崽已经相继拽着它的皮毛,翻身坐在了白狐的背上。俩崽崽坐上去后,白狐并未站起身,金瞳耐心地看着方遥,似在等她上来。

    “我御剑就行。”

    方遥将雪寂剑放出来,俩崽崽骑着爹爹没什么关系,她一想到要把谢听当坐骑,就感觉哪里怪怪的,有些说不上来的难为情。

    她足尖踏上剑刃,正准备御风上天时,忽然一条毛绒狐尾卷住了她的腰际,直接把她从剑上拖下来,不容拒绝地将她放在了背上。

    待母子三人都坐稳后,白狐直起身来,后腿一蹬,脚踏朝云,顷刻间就上了天空。

    俩崽崽好久没有骑在爹爹背上飞了,都有些兴奋和激动“爹爹快冲呀,我还想飞得再高一点”

    白狐有求必应,迈开兽爪,又往更高处疾速奔跑。

    它雪色的皮毛几乎和薄雾浓云融为一色,背上驮着方遥和俩崽崽三人,却仿若无物般轻松,在云端里肆无忌惮地奔跑穿行。

    修士们的出行方式,要么是御剑,要么是乘坐飞行法器,方遥还是第一次体验骑着巨狐在云端上飞。

    她轻轻攥着它厚实的狐毛,身下的白狐跑起来时四平八稳,完全没有骑马时的颠簸,比坐飞行葫芦还要舒适一些。

    “你不累吗”方遥微微俯身,问身下的白狐。

    “爹爹体力很强的,以前可以背着我们一口气连跑好几天”阿圆帮爹爹回答了。

    半年前离开王城时,那时候他们又没有飞行葫芦,都是这样骑在爹爹身上,一路从王城跑到了灵霄宗。

    白狐驮着他们疾行了三日。

    日落时分,天边红灿灿的晚霞逐渐失去颜色,被灰蒙的夜色所取代。

    此时脚下刚好经过一座妖族城镇,白狐偏头问背上的方遥和俩崽崽。

    “下一个城在两千里之外,要在这里歇一晚么”

    方遥点头“在这城中找个客栈住吧。”

    这三日的夜晚,他们都是临时将就,宿在郊外,但也不能夜夜如此。

    白狐于是放缓步伐,从云端降下,驮着他们三人平稳落地后,变回了丰神俊朗的谢听。

    不过他这次没有变化成纯粹的人形,而是用了半妖形态,将一双比俩崽崽大上一码的狐耳和狐尾显露了出来。

    俩崽崽觉得收着狐耳狐尾难受,是对妖力的运用尚不纯熟,但对谢听来说区别不大。

    他刻意放出,是因为在妖族领地,兽耳兽尾是身份和种族的象征,方便行事。

    方遥和俩崽崽来时经过这些城镇,为避免麻烦都是绕着走,不过眼下有谢听陪同进城,便不必担心了。

    眼前这座城池虽然比不得王城的规模和繁华,但也占地不小。城主正好是他们的同族白狐,谢听他们只是低调路过,打算暂住一晚,便也没想着去通知城主。

    夜晚,街道两旁挂

    着明亮的大红灯笼,客栈往往都开在最热闹的街区,一家四口走在街上的人群中,旁边皆是叫卖的小贩。经过他们的妖族神色如常,打量方遥的眼神似乎比看谢听更多。

    “怎么感觉好像他们都不认识你”方遥问他。

    我从未来过此处。”谢听清声道。

    在王城,谢听这样走在街上,或许会有不少城民认出他来,但他从未来过这座偏远城镇,仿佛皇帝微服私访来到了江南小镇,无人认出他就是妖界之主。

    谢听的右手牵着方遥,方遥的右手牵着阿圆和阿正。阿正走了一段路,歪头看了看爹爹空荡荡的左手边,忽然松开妹妹的手,跑到爹爹那一侧,伸出手想去拉爹爹的手。

    然而还没碰到爹爹的手指,谢听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仿佛碰到什么可怕事物般,立刻抬高了手“去你娘亲那边。”

    阿正有点诧异地缩回自己的小手。

    爹爹现在连和他牵手手也不让了吗

    他心里有点失落,但他有什么情绪,不会像妹妹一样特别明显地表现出来。

    阿正看了看左右手都被占据了的娘亲,默默加快脚步,走到了爹娘的前面,心下失落受伤,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边走边看着两侧的摊位。

    “阿正。”

    毕竟是亲生的崽崽,有点什么情绪变动,都躲不过谢听的眼睛,他无奈轻轻松开了握着方遥的右手,朝他伸手“过来吧。”

    闻声回头的阿正愣了一下,立马快步上前,左右手牵住爹爹和娘亲,嘴角忍不住地向上雀跃地扬起,露出欢喜的小虎牙。

    被一大俩小三只白狐妖包围的人修方遥,走在街上更显眼了。一个长着象鼻的男妖从他们身边经过,眼睛光顾着看方遥,甚至差点撞上了谢听。

    “看路。”谢听伸手挡开那头象妖,没好气地沉声道。

    那象妖本就觊觎方遥的容貌,被他这干脆地一挡,长鼻不满地一扬,有点要动手的架势。但看到谢听衣着不俗,头顶的白绒狐耳在这城中的白狐妖,大概率都是城主的亲戚,惹不得。

    象妖瞬间息了要生事的心,径直走掉了。

    谢听瞥了眼那头走出三步还频频回头看方遥的象妖,眼尾微眯。

    他差点忘了阿遥这副长相,在妖界格外招人。

    恰巧旁边经过一家卖面具的摊位,谢听停住脚步,询问方遥“要不要买个面具”

    方遥转过头,一眼就看到被摊主挂在最显眼位置上的白狐面具。那面具做得很精致,自带一对尖尖狐耳,上面的眼线和花纹似乎用特殊的颜料绘制,在月光下泛着漂亮的荧光。

    她一个人修总在妖界抛头露面地行走,确实太显眼了,戴张面具好行事,之后去西北或许也用得上。

    她跟着谢听围到面具摊位前挑选,俩崽崽对面具并不敢兴趣,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对面就是一家水果摊。摊主正拿着小喷壶,往那堆红彤彤的朱果上喷着水,愈发显得新鲜诱人。

    阿

    圆馋瘾犯了,对谢听道“爹爹,对面有卖朱果的,我想买朱果”

    谢听随手从储物袋里抓出一大把妖珠来,数也未数,就塞进了俩崽崽的手中“去买吧。”

    俩崽崽接过妖珠,扭头就去买朱果吃。

    卖面具的摊贩眼睛都看直了,暗叹这是大客户啊,愈发热情地介绍起面具的款式。

    方遥一眼就相中了那张白狐面具,再去看其他的面具都觉得不入眼。

    她轻拿起那张白狐面具,摊主立刻热情推销“客官,你这眼光真好,这面具是做工最好的,也是卖的最畅销的,因为咱们的城主大人,乃至妖王大人,原形都是白狐,但凡城里举办什么庆典,这面具都是被抢空的”

    摊主搓着手道“就是这价格贵了点,不过对你们来说,这钱肯定不是问题”

    “可以试戴一下吗”方遥问。

    “可以,当然可以”

    得到摊主的允许,方遥便将那面具罩在脸上,刚好和她的脸部轮廓相贴,大小正合适。

    她转眸看向谢听,她的瞳仁墨黑,仿佛一湖平静的湖泊,面具上眼角挑起的桃红眼尾添了几分妖娆姝艳,挺秀的鼻尖也被面具遮住,变成了狐狸粉色鼻头的形状,只露出淡樱色的薄唇和精巧白皙的下巴。

    乍一看,真得很像一只气质干净纯粹、不食烟火的白狐半妖。

    谢听的目光凝定在她的脸上,眸光闪烁,喉结动了下,勾唇夸赞“好看。”

    夫妻俩挑面具的功夫,崽崽们已然围到了水果摊位前,财大气粗地对摊主道“我们一人要五斤朱果,挑最大最红的”

    先前在王城,俩崽崽身上没有妖珠,只能捡地上掉下来的果子吃,眼下有了钱,恨不得直接把这个朱果摊位包圆了。

    片刻之后,俩崽崽从摊主手里接过两只大纸袋,如愿地一人抱着一袋子朱果,愉悦转身。

    他们伸手入袋,正准备拿出一颗朱果尝尝,忽然间,一道矮小的黑影从他们之间迅速地窜了过去,擦肩而过时双手并用,从他们怀中里顺手牵羊地抓走了两大把朱果。

    阿圆和阿正顿时都懵了,僵站在原地,阿圆只看到那小贼的背影似乎也是个小孩子,身后有一条脏兮兮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毛绒尾巴,转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买完面具、刚转过身的夫妻俩看到傻站在街道中央的俩崽崽,问他们“怎么了”

    “刚才有个小乞丐抢我们的朱果”

    阿圆低头看着刚才装得满满的朱果纸袋,现在明显地凹下去一块,有点气愤和伤心。

    “只是抢了几个果子便罢了,”方遥走过去,看到他们怀里满满的纸袋,“你们卖了这么多,足够吃了。”

    本来有些生气的阿圆听到娘亲的安慰,又想到爹爹说的话。

    原来,这世上真有吃不饱饭、要靠抢偷东西来糊口的崽子。看他那尾巴的形状,不是狐狸崽就是狼崽。

    还是算了

    他只

    是偷吃的,又不是偷钱。

    就当是掉了几颗果子。

    阿圆这么想着,忽然感觉手背上有点疼,低头一看,有个小小的爪痕伤口。

    可恶,那小贼抢朱果的时候,竟然还抓到了她手背一下。

    离面具摊不远就有一家客栈,夫妻俩带着俩崽崽就近便在这里歇下了。

    妖族的客栈跟人族客栈并无什么不同,甚至连屋里的摆设和家具都大差不多。

    谢听订的是最贵的一间天字号房,里面有张足够一家四口睡的雕花大床,有沐浴、更衣用的隔间,甚至还有专门喝茶用的矮几。

    “我要去洗澡”

    推开客栈的门,阿圆第一个就叫嚷着要去洗澡,她觉得那庞提的口水可真是臭死了,净尘术都弄不干净,得好好搓一搓才行。

    方遥担心阿圆自己洗不来,便过去帮她搓澡。

    谢听和阿正一大一小盘腿坐在床上,相顾无言地听着从隔间里传来阿圆咯咯的笑声。

    心里都很是艳羡。

    谢听想到什么,没什么诚意地随口问旁边的崽子“一会你需要我帮洗吗”

    阿正想到曾经被娘亲无意间看光屁屁,就已经很社死了,再被爹爹亲手搓屁屁

    “还是不用了。”阿正挠挠头。

    为什么母女之间做起来很自然和谐的事,放在父子之间瞬间就奇怪了起来。

    方遥牵着洗得香喷喷的阿圆走出来后,阿正和谢听相继又去了隔间洗澡。

    明天还要继续赶路,俩崽崽没有缠着方遥讲话本,老实地钻进了被子里。

    最后沐浴完出来的谢听灭掉了房间里的烛火,一家四口上榻歇息,照旧是按照在灵霄宗里的位置,俩崽崽睡中间,方遥和谢听分别睡在两侧。

    谢听因为左手有冥纹,不敢用左侧挨着俩崽崽,所以睡在了床榻最里面。

    谢听侧了个身,用身后的狐尾给他们当加盖的被子。

    看着俩崽崽和方遥安静的睡颜,他眉眼舒展,目光温柔。

    这几日,他都跟方遥和崽崽们在一起,发现心里的燥郁缓和了不少,情绪稳定,晚上甚至都没有做噩梦。

    他这才发现家人给他的慰藉,远比丝竹之声要管用得多得多。

    虽然左手上时不时传来的异样提醒着他,自己就是一颗随时会点燃爆开的火药,但只要身边有他们的陪伴,再大的苦痛他也可以忍耐。

    妖族客栈的隔音很好,尽管在繁闹的街上,将窗户一闭,屋内静籁无声。

    谢听阖下双眼,一家四口皆渐渐陷入了熟睡。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方遥忽然被一阵细微的痛吟声吵醒,她起初还以为是谢听的声音,但仔细一听,又觉得不对,更像是阿正的声音。

    她瞬间惊醒过来,直接翻身下榻,点亮拿起床榻边的烛盏,谢听此时也因为阿正异常的动静醒来。

    淡淡昏黄的烛光下,阿正脑袋冒汗,侧躺着的

    身子弯曲成了虾米,一脸痛苦之色,喉咙里发出小兽似的呜咽和呻吟。

    “阿正,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方遥神色紧张,伸手拭了拭他的额头,温度也不热,但全是冒出来的冷汗。

    没有发热,难不成是吃坏了东西

    手,手指疼heihei”阿正咬着牙艰难地气弱道。

    方遥低下头,才看到他的右手正紧紧攥着左手食指,她连忙动手,把阿正的右手从他的左手指上拿开,手中的烛光凑近了些,发现他的手指关节处有一颗黄豆大的小黑点。

    方遥此时心里尚抱有一丝侥幸,会不会是黑色的木刺之类的东西不小心扎进了他的手指,直到谢听沉重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是冥纹。”

    这三个字彷如一道霹雳打在她身上,方遥手里的烛盏都差点翻了。

    那冥纹很小,似是刚刚萌发,还没有彻底长起来,但已经会轻微地挣动游走,像一只黑色蠕虫卧在阿正的手指皮下。

    “娘亲,别别碰我,我好奇怪,想抓咬,东西”

    看着阿正痛苦蜷缩的幼小身子,方遥浑身僵直,手脚冰冷,仿佛在三九天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冰水。

    他们明明都很注意了,为什么阿正还会感染冥纹

    难道是跟庞提交战的时候,还是谢听那晚发狂的时候

    方遥仔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实在无迹可寻。

    谢听同样眉头紧锁,心底格外紧促慌张,他怕是自己在无意间伤到了阿正,若真是这样,他会内疚至死。

    他努力让自己的嗓音镇定“阿正,你手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阿正闭着眼痛苦地咬着牙关,狐耳也因为剧痛而不停抖动,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弱声地说“街上,朱果,小乞丐”

    那小乞丐的手爪很尖利,他抢抓果子时,阿正的手指不小心被伤到,当时只有很浅的划痕,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道这伤口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疼,他不是个会容易哭的崽崽,可这也太疼了,疼得他眼泪失禁般地往外流。

    方遥把烛盏塞给谢听,用手去擦抹阿正脸上的泪,眼眶里也跟着盈满了泪,鼻尖泛红。

    连谢听都无法忍受的剧痛,阿正这么小的孩子又如何承受,方遥心疼地将他搂进怀中,帮他按压着抽疼的手指。

    她想到那个被感染的车夫,是被攻击了两天后冥纹才开始发作,许是因为他们是小孩子,冥纹侵蚀的速度更快。

    “哥哥是怎么了他是不是生病了”阿圆小声问。

    他们的动静太大,阿圆也从梦中醒了过来,她看着旁边神色痛苦的哥哥,茫然又无措。

    方遥想到什么,立刻抓住她的手“阿圆,你有没有被街上那个小乞丐伤到”

    阿圆不知道为什么娘亲这么紧张,她回想了片刻,点头说“手背上划了道小口子。”

    看到阿圆点头,夫妻俩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方遥忙不迭地去查看她的两只手。

    烛光之下,阿圆的左手背上的确有道小小的划痕,但已经止血愈合了,并没有显现出黑色的冥纹。

    只剩下浅浅的肉色痕迹,以至于方遥给她洗澡的时候都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