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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杨宜章的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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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宜章带着几个亲卫骑士按照约定时间,一摇三晃来到谢修齐小院的时候,谢家小院却是正在上演一出闹剧。

    放眼望去,此时的谢家小院院门前,正好不热闹。

    谢修齐满脸尴尬之色的站在院门处,仿佛神游天外。在他身前左侧,二虎正满脸涨得通红,向一帮正逐渐失望散去的人厉声呵斥着什么。而右侧,安萁却是张开双臂面对着一群莺莺燕燕,满脸无奈之色。

    杨宜章走近听了听,却是也不急着近前了,开始与几个亲卫骑士躲在一边捧腹大笑。

    原来,谢修齐院门前这两拨人,却都是各有来由。

    一方是谢修齐在长治号称城北小霸王时,手下的八大金刚十大罗汉等等。另一方却是长治大小青LOU的各色头牌。

    如今,两方齐齐来找谢修齐,却是闻得他咸鱼翻身后见有利可图,纷纷前来再续前缘的。如此,又怎能不惹得杨宜章为之大乐?

    你谢修齐在我面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有那般混帐之昨日?也有如此尴尬之今天?

    他乐不可支地想道。

    直到将杨宜章引入小院内坐下,谢修齐的脸上都仍带着一丝尴尬之色。

    “让小公爷久等,更见笑了。”

    他无奈地苦笑言道。

    杨宜章却是满脸我懂的神色:“无妨,修齐兄也是性情中人嘛……”

    他笑眯眯道,顿时惹得谢修齐脸色又是一阵大红。

    事实上,谢修齐肚里早已开始在对自己前身破口大骂。

    当年,他前身在长治号称城北小霸王,手底阔绰花天酒地,身边是颇聚了一群浪荡子的。而谢修齐当初那次纵火,亦更是方家买通了他身边一名浪荡子挑唆所致。

    纵火案后,前身一夜之间千夫所指,更是累得姐姐所托非人,陆家倾囊赔款。这手中花用短缺了不少还不说,前身本人亦是整日酗酒,足不出户,那群浪荡子见无利可图,这才渐渐散去。

    而如今,前身沉冤得雪,原聚于他手下的那群混帐亦是闻听了消息,却是以贺喜为由,又找了过来。

    然而此时的谢修齐早已非彼时那个混帐谢修齐,又岂能让这些小人如愿?

    虽然说谢修齐对这些杂鱼倒也无甚被背叛的愤恨,毕竟都是些见利忘义之徒,与他们计较未免失了身份。而那个当初引诱他纵火的家伙,却更是有涉与方家勾连,直接牵涉进了逆案,恐怕必将是九死一生。

    既是如此,谢修齐也懒得关心什么了。

    然而打发这群又蚁聚而来的浪荡子自是简单,但另一边那群莺燕……

    柔情款款、盼与君再续前缘者有之。哭天抢地、怨君缘何始乱终弃者有之。可怜楚楚、讨要所欠嫖资者亦有之。新店开业、通知贵客八折酬宾者更是不知凡几。

    待到谢修齐声嘶力竭申明自己早已改过从良,终于费尽口舌打发走这些人时,杨宜章已是笑得在地上满地打滚,生死不知。

    如今,他更是颇为玩味地望着谢修齐,还是满脸怪笑。

    “小公爷专托安萁急急带话与在下相约,想必也不是为了专门来看笑话的吧……”

    干咳了一声后,谢修齐再次满脸尴尬地言道。

    杨宜章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意,终是正了正色:“那自不是为此。我所来何由,想必修齐兄也是知之甚详,却不知道考虑得如何了?”

    他满目灼灼地望着谢修齐,已是满脸期盼之色地言道。

    见杨宜章终于谈起了正事,谢修齐也是好不容易将心中的尴尬挥去,亦是正色了起来。

    其实对这杨小公爷,他倒也渐渐颇有好感。

    少年骤登高位,但也并无顽劣纨绔品行。当日在监司即使被自己喷了一脸,却也顾全大局、忍气吞声。来长治一路上虽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看,却也没什么其他举动。仅从这家教与修养看,就确算得上是雍府放出来的后起之秀。

    其后,自己为他反手送上大礼,他倒也是心领神会。投桃报李后,他更前嫌尽释,陡然与自己亲近起来——换成那种被惯坏的贵胄子弟,岂会如此?

    恐怕会认为自己为他这小公爷拍马屁、奉上大礼是应当的。而之前得罪利用他,却更是大胆冒犯,要记一辈子的了。

    前日纵火案审结后,他更忽然不期而至,还与自己称兄道弟。虽后来明白他是想招揽自己,但人家一个小公爷能对你一个县丞之子摆出这副求贤若渴的姿态,也是性格率直、更十分亲近重视于你不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顶层贵胄能对你如此?人家已是诚意十足,更给足了你面子了。

    说起来,这小公爷不管是面上如此还是实际如此,但这礼贤下士的功夫门面,却已是做到了极致。

    但自己却……

    谢修齐如是想着,眉宇间已渐渐浮起了一丝难色。

    “此事……小公爷,对于雍府,在下早是心向往之,小公爷对在下如此,在下更是感激涕零。只是……因一事……在下亦不知该如何是好,却是左右为难……”

    想了想,他却是如是迟疑回道。

    杨宜章大感诧异:“这有什么为难的?”

    他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快,随即又为惜才所败,他想了想,却是耐心劝说道:“好男儿当有大志,入我雍府,却是遂青云之志的一条捷径,修齐兄难道年纪轻轻,便只愿老死林泉不成?”

    随即,他想了想,又再次言道:“修齐兄若有什么顾忌,却不妨与我说说,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必义不容辞。”

    谢修齐却是幽幽叹了口气。

    “蒙小公爷青眼,谢修齐实在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是……唉,也都只是些家事而已,却令人惶惑不安,总是不敢……亦不忍轻离长治……”

    他迟疑着轻声道。

    杨宜章楞了楞。

    什么叫家事令人惶惑不安,不敢不忍轻离长治?他姐姐不是没事了吗?他父亲我也转手回礼,现在独尊长治,早已再无掣肘了啊。且省府见我监司已直接将陆子和暂时扶正,必也会心领神会给个面子,顺水推舟的。

    他心中疑惑想着,随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却是眼前一亮,再次看向了正愁眉苦脸思索着什么的谢修齐。

    “修齐兄,你我虽相识不久,但却颇为相投,有些掏心话,我还是想与你说说,若是引得你不快,还望多加海涵。”

    杨宜章略略组织了下语言,摆足了一副礼贤下士、三顾茅庐之态,看着谢修齐诚恳无比地说道。

    谢修齐略有些疑惑地回道:“哦?小公爷但说无妨。”

    杨宜章笑眯眯地说道:“自府城监司起,我与修齐兄数日相处,对修齐兄也算是有了个大略的了解。旁的不说,至少修齐兄这重情重义,尤重亲情,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修齐兄掀起如此大波,其表自是为洗清自己冤屈,其里,恐怕却更是为了拯救令姐吧?”

    “虽是为赎前罪,但亡羊补牢,尤未为晚。就如修齐兄之名,君子四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能护得家人一生平安喜乐者,方为大丈夫也。修齐兄此举虽累得我等鸡飞狗跳,但小弟嘴上不说,面上更是含愤,但心中却其实还是对修齐兄多有敬服的。”

    说着说着,他已是向谢修齐翘起了大拇指。

    随即,他却是陡然话锋一变:“但我要向修齐兄说的却并不是夸赞之辞,而是诘难之问——在我看来,方家只是条小杂鱼,若我想动他们,伸伸手指就能将其捏死。更可能只需我略表心意,自有大把的人为我将方家人头奉上。”

    “然而,修齐兄想对付他们,却缘何如此之难?”

    杨宜章轻声问道,谢修齐却是闻言脸色一变,渐有深思。

    杨宜章见状连忙趁热打铁地续又言道:“修齐兄之智谋深远,小弟亦是相当佩服的,然而修齐兄又可曾想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智谋就真的有用吗?就次次都会有用吗?”

    “以修齐兄之奇智,对付我眼中的小小方家都尚需利用大势、历经艰难曲折后方可获胜。若是有如我家般之庞然大物欲伤害令姐,修齐兄又当如何?”

    他再次轻轻问着,谢修齐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杨宜章大感兴奋,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后,目光已是再次灼灼盯向了谢修齐:“修齐兄,我观你之所以犹疑未定,或是有难言之隐、或是有难断之事。这些隐私事,若是你不愿说,小弟自不会多问。”

    “然而,小弟想说的却是:不管是怎样的难言之隐与难断之事,在有些东西面前,皆是浮云——”

    “权利,身份,地位。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好男儿不可一日无志!不为什么,**为己,小处为家,大处为国。”

    杨宜章轻声说着,为自己的游说下了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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