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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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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风时既然决定了要出差,便也回家收拾行李了。

    他在家里整理行李的时候,便让郑秋淑给瞅着了。

    郑秋淑原本看着宋风时和金兰殊闹别扭,也没什么意见,现在见他收拾包袱了,便大惊失色,拉着他问:“你还搞离家出走呢?”

    宋风时赶紧摇头,笑着说:“没有,我这是出差。”

    “出差?”郑秋淑疑惑地说,“你出差去哪儿?”

    “去法国。”宋风时说,“我负责推广,这个出差很正常的。”

    “可是……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差呢?”郑秋淑说,“可不是你们俩真的闹大了吧?”

    “没。”宋风时说,“真的是为了工作。”

    郑秋淑思前想后,却道:“可不能啊,情侣吵架要早点和好啊。可不能一直拖着。更不能忽然变成‘异地’。很容易就散了的。”

    宋风时被她说的有些无奈:“怎么?让我发脾气的也是您,现在不乐意的还是您呢?”

    所以说,女人真是善变。

    郑秋淑只说:“我可没让你们冷落彼此那么久还跑去国外的。”

    宋风时微笑:“我们没有冷落对方。”

    冷落对方,是真的不瞅不睬,视对方为空气。

    可是呢,金兰殊根本没把宋风时当空气。

    要是金兰殊完全不管宋风时,宋风时当然会慌。

    但是呢,金兰殊现在对宋风时“横挑鼻子竖挑眼”,每天都能找点儿茬儿,弄得彼此不痛快,大有一种“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势头。

    宋风时反而在“不好过”中找到了“好过”。

    宋风时认为,金兰殊是用一种孩子气的方式来表达对自己的在意。

    “这样的表达,”宋风时叹了口气,“我真是心领了。”

    在宋风时把东西收拾到一半的时候,金兰殊又从卧室里走出来,淡淡看着宋风时:“你很开心?能去巴黎旅游?”

    “我不是去旅游,是去公干。”宋风时无奈叹气,“金总,你到底想怎么样?”

    金兰殊撇过头:“你别叫我金总!”

    “为什么?”宋风时问道。

    金兰殊说:“我总觉得,你叫我‘金总’,是在讽刺我。”

    “我讽刺你?”宋风时哑然失笑,“我讽刺你什么呀?你确实是‘金总’呀。”

    金兰殊冷哼一声:“看来,你根本不打算和我好好说话?”

    宋风时更是摸不着头脑:“我还不算好好说话?”

    金兰殊拧身就走回了卧室之中。

    金兰殊认为刚刚自己去找他,已经算是“低头服软”了,没想到宋风时给脸不要脸,居然完全不肯顺着台阶下,真是岂有此理!

    只是,金兰殊并不知道,自己给的“台阶”可能是玻璃做的,太过隐形,宋风时根本就没看着。

    然而,宋风时收拾好了行李之后,还是渐渐回过味来了:他刚刚是来找我求和的么?

    宋风时又想起金兰殊那句带着欠揍表情说的“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求和什么的,果然是错觉吧……

    宋风时想到金兰殊那个气势汹汹的样子,似来找茬多过求和。

    事实上,金兰殊的每一次“找茬”都是带着“求和”的意味的。

    “宋风时是瞎子吗?这都看不出来我想找他和好?”金兰殊气得要死。

    事实上,金兰殊想到宋风时马上要飞去法国出差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便想修复修复关系。

    没想到,这关系比故宫文物还不好修复。

    主要是金兰殊自己的修复技艺比较一般。

    金兰殊赌气地侧躺在床上,气鼓鼓,如同一只河豚躺在软床上。

    宋风时看见卷着被子却露出双脚的金兰殊,不觉叹气:“小心着凉。”说着,宋风时帮金兰殊盖了盖脚部。

    金兰殊却冷道:“我可不冷。”

    宋风时摸了一把金兰殊的脚,发现果然是不冷的,便也不好多说什么。

    没想到,金兰殊骤然将脚一缩,一脸良家妇女受辱的表情:“你好端端的,摸我的脚做什么?不要脸!”

    宋风时怔了怔,也觉得好笑:“我只是摸你的脚,又不是摸你的oo……”

    “你还想摸我的oo?”金兰殊睁大了眼睛。

    ——神经病。

    宋风时完全不想接话,抖了抖被子,便躺下了。

    二人背对背睡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异的氛围。

    他们的背脊贴着背脊,感到对方薄薄衣服上传来的熟悉的温度。

    金兰殊忽而开口:“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宋风时问。

    金兰殊说:“干嘛?”

    宋风时一咬牙,说:“干。”

    然后,就干了。

    谁也不好说是谁先动的手。

    但他们也找到了许多久违的欢乐。

    哼哼啊啊的,折腾了半宿。

    金兰殊恶狠狠地说:“就你能耐!还敢不服气?”

    形势比人强,宋风时气喘吁吁:“服气……服气……”

    金兰殊志得意满,才鸣金收兵。

    宋风时洗了澡回来,软绵绵地入梦。

    翌日,金兰殊起床的时候,宋风时已经出门了。

    望着空荡荡的床边,金兰殊心中一阵恻然,半晌又咬牙:臭渣男!

    而宋风时的情况倒也好不到哪儿去。

    昨晚的事情耗费了他不少精力,现在的他腰酸腿软,在候机室里打瞌睡。

    没过几分钟,宋风时便被手机的提示音给惊醒了。

    他拿起了手机,听到了金兰殊的声音:“你去哪儿了!”

    “我去工作!”宋风时回答,“去巴黎!”

    “你……”金兰殊才忽然想起,宋风时要搭乘早班机去巴黎,所以一大早就离开是很合理的。

    “怎么了?”宋风时问道。

    金兰殊心里嘀嘀咕咕的,但嘴上倒是没几句话,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宋风时笑了:“有。”

    “那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