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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99章 自由与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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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加坡的期货市场,大批的华资进入了资源领域,还都是一片看涨。不仅仅是周子夜他们一开始投入的燃油期货,包括了铁矿石,铜锌铝煤等等,将现货价也开始推升。

    周晓华有些坐不住了,目前了市场行情已经突破了周子夜当初给他的阻力点和支持点。他已经给周子夜打来了几个电话,催促周子夜尽快赶去新加坡。

    其实周子夜在香港这边也一直在关注着新加坡的市场行情,对于市场的变化,他也有了自己的判断。如果按照这种趋势,国外的金融机构很快就会坐不住,针对中资一定会进行狙击。

    铁矿石被三大矿产商垄断,这个价位不好操作,但是原油和有色金属,却一定会是国外机构的目标。有色金属除了铜意外,其它的大盘不算大,影响也不够大,那么目标一定会集中在阴极铜和燃油期货方面。

    他考虑了再三,决定还是要释放出信号来,不能让国内的那些机构昏了头。可是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如果转而做空,那么国外的机构就会开心,他们只需要按照原有的计划,提高现货价,那就对中资形成打击。可是继续做多,谁知道陷阱会从何而来。

    他一个人的话,随时都可以从市场撤出,但是现在除了他们开始的几家,现在最少有几十家的中资机构和企业也都来凑热闹。共进共退的话,这信号就太明显了,别人有充足的时间来应对。因为这不是你在银行存钱,随时可以存取,你总要找到接手的对象,当然,你也可以要现货。

    他把这些分析都告诉了周晓华,周晓华对目前的形势也有些为难。不过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周晓华就开始多头平仓,不管怎么说,先要保证自己的资金安全。

    程宁的动作比周子夜意料中还要快,仅仅隔了一天,她就单枪匹马找到了周子夜,跟周子夜签下了借款协议。拿到了五千万的转账支票,她得意地说道:“以后可要把我给伺候好了,现在借钱的是大爷,你要是做的事让我不满意,这钱你也就别想要回去了。”

    周子夜笑道:“这钱我本来就没想要,你以后就给我当老妈子好好伺候我吧。”

    说实话,周子夜还真不怕她赖账,这话说的也是有七分真意。想笼络一股不小的势力,先给一点甜头也是应该的。何况,在签订借款协议的同时,程宁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决定跟着周子夜干了。就是不知道,她怎么说服她背后的那些人。

    不过,周子夜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早已是不少上层人物眼中的红人。他在黄金期货市场的收益虽然还不明朗,但是由于他自己开始的信息泄露,祝小姐和王学荣也不是傻瓜,只需要综合一下市场行情,很容易就给推断了出来。

    虽然她们只是保守估算了三亿美元,却已经让人叹为观止。而这消息只要一汇报了上去,就不再是秘密,很多有心人都已经知道了。不要说三个月赚三亿美元,就是一年赚三亿美元都是国内机构很少的佳绩,最主要的是,周子夜的成本才一千两百万美元。

    而他跟东方投资公司的合作,一开始就不是秘密,三矿和重银一开始就跟风,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几十家公司,他的一举一动,可以说都在有心人的眼里,可以说,他受重视的程度,远远在他的认识之上。

    程宁回去了之后,考虑了好久,才把周子夜的意思传达给了她爸爸。她爸爸搞了一辈子的研究工作,虽然不喜交际,但是一直是她们这个团体的灵魂人物,是不可或缺的军师,即使她那强硬无比的妈妈,也对她爸爸言听计从。

    她还在犹豫用什么借口来敦促她爸爸同意跟周子夜的合作,因为她可不想把周子夜跟她的秘密说出去。但是她爸爸一听她说了周子夜的条件,就同意了她的意见,并且敦促了律师方面开始研究合作的合同。这让她感到了一阵轻松,也十分窃喜,有了她爸爸的支持,这合作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程宁这边的搞定,程玲也给他带来了好消息。她给周子夜带来了香港的大部分瑜伽大师的资料,周子夜在其中按照流派挑选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叫阿斯米塔的女老师,周子夜在考察了她的实力后,觉得她充当穆米雅的初级老师是足够了。而且,她还是阿斯汤噶流派的嫡传弟子,以后小雅就是想再进修,也有最方便的渠道。

    阿斯米塔在香港教学的课时费不过是六百港币,一周有六堂课,一个月收入一万四左右,但是要教十六名学生。周子夜很快就和她谈妥了费用问题,周子夜包她吃住,每个月开出了两万港币的费用,并且不耽误她继续晚上去授课的兼职。这让她十分高兴地就答应了以后要好好照顾小雅的要求。

    让小雅来香港,那么必须要给她安排好住的地方,周子夜当然不会让她跟自己一起住。她一个小女孩,有人跟着照顾她,周子夜也放心一点。

    周子夜让程玲以公司代言人的名誉,发出了一份邀请函给小雅,让她以此办理一张到香港的工作通行证。还让她在附近的楼盘给小雅租一套房子,安排一个菲佣。

    小雅得到要来香港的消息高兴之极,电话里一声一个哥哥,那清脆柔腻的声音叫的周子夜忍不住上火。程玲暗自唾骂了一顿周子夜的好色,却不得不去帮周子夜办理这些事,她可不想丢了这份高额回报的工作。

    就在周子夜准备去新加坡的前夜,他接到了祝小姐的电话。半个小时后,他在家迎来了她和曲莉的再次光顾。胡成很识趣地给他们倒了茶水,就回到了楼下,可是曲莉也跟着离开,就让周子夜意识到,这场谈话不会是那么简单。

    果然,祝小姐的第一句话就问:“小周,你和程宁的合作是怎么回事?她们又怎么会舍得放弃现在的利益,促使钢铁协会的成立?”

    周子夜没有隐瞒,直接说道:“我答应她会跟她建立一家有色金属的贸易公司,涉及到国内的贸易,可以给她一半的利润。”

    “你的目的是什么?”

    看着祝小姐严肃的眼神,周子夜也正经了起来,说道:“第一个目的是想促使这个协会能够突破以往协会只是协调的作用,起到更大的管理作用……”

    祝小姐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不要说这些东西,我是想知道你的个人利益诉求。”

    周子夜叹了一口气说道:“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国家,当然,我也有自己的一点私心。这个协会的建立,可以阻止国际矿产商无止境涨价的欲望,降低市场火热度,这样的话,我进入有色金属行业的时候,成本也可以低一些。另外,我希望得到一张自主的矿产进出口证。”

    祝小姐说道:“你与程宁合作,这个应该不是问题吧?”

    周子夜笑说:“你认为我会让她卡住我的咽喉吗?如果我现在不拿到进出口权,我相信,以后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拿到了。”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二月之前,我会把这件事办妥。”祝小姐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你一心想在矿产品行业立足,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行动?据我所知,你现在的资金也不少了,足够你建立一个勘探公司,进行前期的工作。”

    周子夜点了点头说道:“我一个人,即使再有钱,你认为我的资金安全可以得到保证吗?我在等时机,等到明年夏天,我会展开行动的,只是,到时候,恐怕我还是需要有国家的支持。”

    祝小姐说道:“你的物业公司不是你在建立你的基础吗?国家也没有对这方面控制你,反而准备在今年军人退伍的时候,给你安排一批高质量的军人来。”

    周子夜知道,只从自己透露出了想进入矿产行业,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就瞒不了多久。但是他既不叛国,也不搞恐怖袭击,国家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摇了摇头说道:“这种力量只是一种恐吓作用,就像原子弹一样,能够随便用吗?更多的时候,我需要的还是政治力量方面的支持。但是,我希望的是你们有条件的支持,而不是无条件的支持。”

    在国外投资,国家的力量就很重要,否则的话,他今天投资一座金矿,明天资源国要收回,国内要是不支持的话,不要说他几百个人,就是几千人又能怎样?难道还去攻打一个国家吗?!所以这时候就需要国内在政治层面的支持。但是这种支持可不能是无条件的,周子夜愿意支付报酬,也不愿意国内无条件支持,造成这是国有的假象,在做到一定的程度后,直接掠取自己的成绩。

    祝小姐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不敢保证,但是我愿意让有关方面跟你签订一份备忘录,至于以后的接任者会怎么对待,就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了。”

    周子夜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够了,一切都是利益而已,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之间,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平衡点。只要有这样一个机会,一个平台,让我们可以接触,就够了。真要惹火了我,大不了我把矿一卖,直接当我的富家翁去。”

    祝小姐笑道:“你才多大啊,富家少爷还差不多。杀鸡取卵的事,我相信有识之士都不会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关于这次新加坡期货投资的事,现在国内的资金在新加坡市场投入了不少,虽然现在都还在赚钱阶段,但是我想这时间也不会太长了。现在我们就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方法,安全回收这些资金。”

    周子夜埋怨地说道:“国内的公司就是这个德行,见了我们吃肉,就都挤过来了,你不给还不行,给少了也不行,不够分也不行。可是锅里就这么多肉,对方要是吃不到,干脆往里丢一把毒药,干脆大家都不吃了。发现了还好,要是发现不了,一下子就全部玩完。”

    祝小姐笑说:“我来不是听你埋怨的,而是看看你这个小神童有什么好的办法。”

    周子夜想了想说道:“你可以通过银行查一下,看看有哪些公司是投资在原油和铜期货上面的,先用行政命令也好,银行逼债也好,尽量让他们先交割合约,我感觉,要是市场变化的话,应该就是从这两个方面的变化开始。”

    祝小姐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次去新加坡,也一定要速战速决,最近有不少热钱进入了新加坡市场。不过,以你的能力,恐怕也早就胸有成竹了吧?!东方公司的脱身就最简单,他们的合约大部分就集中在十一月初到期,市场再变化,对他们的影响也没有。”

    周子夜笑道:“我们入场是八月初,当时主要开仓的合约都是三月期的,当然是到十一月初就到期了,这是运气加一点点的实力。”

    祝小姐没有计较周子夜的话,说道:“我交给你一个任务,这次去新加坡,你们的声势搞的大一点,给那些头脑发热的人浇一盆冷水。”

    周子夜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什么任务吗?”

    祝小姐摇了摇头笑道:“我的任务就是一个,了解一下你跟程宁合作的内幕。至于后面的这个任务,只是我个人给你的,你要是认我这个阿姨呢,就听,不想认呢,不听也无妨。”

    周子夜有些窘迫地说道:“我觉得叫你祝姐挺好,叫阿姨太生分了吧?!何况你看的多年轻啊,叫姐一点也不突兀。”

    祝小姐没有纠正他的话,笑道:“随便你了。走之前呢,我替我父亲问候你一下,他对你的作为都看着眼里,并且送给了你一个条幅。”

    周子夜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横幅,在她的鼓励下展开,缓缓露出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十个大字。虽然按照书法的角度来说,算不上一流,但是周子夜知道,这比任何一个书法家的题词都要珍贵。

    他盯着这十个字看了半响,才回头说道:“请带我向他表达敬意。告诉他,虽然我渴望自由,但是我更愿意戴着祖国这个枷锁,因为这才让自由的我有归宿感!”

    祝小姐笑说:“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你。”

    送走了祝小姐,周子夜一个人在书房坐了许久。看着眼前的横幅,他一直浮想联翩,最后却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就是知道结局又如何,那个层次离自己太远了,远不是自己可以触碰的。别看自己现在跳的欢,可是也不过是个小跳蚤,人家一指头就可以摁死自己。

    而自己能够做的就是,利用现在高屋建瓴的基础,静下心来一步一步,搬砖,砌墙,架梁,铺瓦,尽快建好自己的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