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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抓瞎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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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来安静萧条的小后院,此时,却因为某人的到来儿炸开了锅——

    “你瞧…你瞧…真的是!”

    “哎!我说真的好帅啊,好好看啊,若是睿王爷能看我一眼,即便是立刻死,我也甘愿了!”又是一个面含桃花的小丫鬟手呈捧心状道,面上泛着浓重的桃花!

    “哎!等等,让我瞧瞧,你挡着我了,挡着我了……”

    “嚷嚷什么…嚷嚷,这青天白日的,仔细别搅和了夫人歇息!”

    “萍姑姑!”眼尖儿的丫鬟瞧见不远处的那是安萍,便匆匆忙忙的一下散了伙——

    兰轩在北郊行宫最为后面,前头便是下人们用膳的厨房,兰轩是有小厨房的,但因为乐氏不喜药味儿,这每日午后的药便是在在下人们用膳的厨房里头熬得。

    “你!站住!过来!”安萍顿声便叫住了那丫头。

    “呃…萍姑姑!”只见那丫鬟恭谨的施礼道。

    “刚刚你们在交头接耳着什么?毛毛躁躁的,如何当差?”安萍训斥道。

    “启禀姑姑,是王爷,睿王爷同夫人在里头,似乎在做着什么东西,姑娘们今日头一次见到睿王爷…难免有些,有些激动!便一时忍不住杂碎,小婢保证,真的只是攀谈了一下下,绝不会影响咱们做事!”那小丫头也知道安萍一向比较好说话,定是也不会忧心会被追究些什么。

    “睿王爷,四皇子?哪个夫人?”闻言四皇子今年尚且纳进了府中一个姑娘,即便是在北郊行宫,知晓的人也多了去,更是惹出了不少风波。

    “这个,小婢不知,却不是苒姑姑!”苒姑姑她们大多都认识,只是在北郊后院下人房用膳的,大抵都是些下等的丫鬟奴才对于主子的事情,自然是了解不多。

    “嗯!”安萍点点头,“什么味儿?”

    “回萍姑姑,奴婢只听说,似乎是…烤地瓜!”

    “地瓜?”安萍又不自觉的轻嗅了几下,“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啊——萍姑姑,你说什么?”

    而此时,偌大甚至有些杂乱的膳房中,霍之皓正黑着一张俊帅无比的脸,玄色的衣衫上有史以来第一次染上了脏色。

    “阿皓,你若是不行,便换我来,可好?”她如何能指望他一个堂堂大王爷会加柴烧火?

    男人不屑的低嗤了一声,不行?这个丫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霍之皓不语继续做着自己手底下的活。

    方念柔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这个男人,哪里像众人口中那个冷冽嗜血的睿王千岁,此时,正漫无目的的拿着干柴,坐在一张于他而言,似乎太小太小的小板凳上,

    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干柴……

    “哎!不能扔那么快,地瓜啊,还是得慢慢焖的,这样吃起来才会香!”

    “知道了!”他恨恨说道。

    不一会儿……

    “阿皓!火灭啦!快加柴!”看着围炉小灶中溅起的火星子,甚至有些正巧溅在他的脚边,他玄色的衣狍上面染上了点点斑黑,却浑然未知,知识瞧着自己做着最普通的事情,而身边站着的小女人,正对着他指手画脚,叽叽喳喳,双手叉腰的样子似乎颇为喜感,皱着小脸,似乎在斥责他坏了她的美食。

    “就好了!别急!”他随手拿了根干柴,看着里头熊熊的火炉,头近些瞧,似乎在找那所谓的“地瓜!”越久找不到,便更是用力的戳了几下,到是戳出来了好些灰渣~

    “咳咳…咳咳…阿皓!你这么用力,会把地瓜戳坏了!”说罢一手夺过男人手上遭殃的半根干柴。

    “等等!若不还是你教我,我来!这东西危险!”说罢便欲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干柴。

    “不急!瞧着,得这样,看到没有?”她轻手轻脚的剥开上头窜的火星的灰渣,霍之皓头上有薄薄的吸汗,一直便围炉坐着,是热到了,她伸手,细心的将他额上的细汗擦去。

    “反正都脏了,还擦个什么劲儿?”她雪白的绢子,到是也不忍心为她污了!

    “那有什么?若是脏了,可不漂亮了!”她努着嘴说道,手上的动作还是未停,似乎在很认真的做着一件事。

    “做什么?”她道,男人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她要将帕子踹回去,这男人又做什么?只见他忙也似得往自己怀里塞。

    “阿皓!脏了,我得洗了才能用啦!”

    “无碍!”他懒懒的伸了伸腿,似乎有些乏了,“比练功还累!”他略带吐槽的说了一声。

    “说什么呢?等你尝过了,便不会觉得累了!这是我们家乡一种很美味的食物!”

    “你们家乡?丫头,你是打哪儿学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手艺!”之前在睿王府她曾做过的“小胖子”,可是将两只贪吃的猫儿给馋坏了,尤其是安芊芊,日日夜夜的往睿王府跑,莫不成那东西当真那么好吃?

    “呵…是呀!是不是头一回发现,你媳妇很能干呢?不过,现在发现也不算晚哦!”她唇角含笑道。

    “来了来了!快看!”她小心的掏了几下之后,在一堆灰渣里头,冒着残烟的某处,似乎,滚下来了几个圆状的东西……

    “扑腾……”一下掉落在地,上头乌黑一片,还冒着残烟,上头似乎还有灰炭……

    “好了!瞧瞧…呼…好烫!”她伸手,如同馋嘴的猫儿一般,伸手便想拿那个在某人眼中“黑乎乎”的东西,吃烫的缩了缩手,附上耳朵,甚至还剁了剁脚!

    “嘶拉…”一下,只见某女直接便扯下了自己裙摆一角,包上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小手指轻敲了敲,放在鼻尖闻了闻,“好想吐!怎的越发觉得饿了!

    ”尝尝!“她小心敲开外头的一层皮,里头澄黄的果肉还死死冒着白烟,似乎在象征着它的美味,她殷勤的吹了吹,送到他嘴边,如同哄孩子一般让他张嘴,殊不知某男却很不给面子的不愿意张口,只是颇有些为难的皱皱眉,让他自己开口吃这个东西,他…实在是下不了口。

    ”怎么了嘛!“她不满的努努嘴,”看着那一坨的卖相,又小心的将地瓜周围好生修剥干净了,又送到他嘴边。

    “我…不饿!”他陪笑道:“可以…”

    她随即便摇了摇头,“不可以!”这个男人,分得清什么是人间美味么?

    他拗不过她,也不忍心让她失望,便挑了一块她尚且处理的没有黑色灰渣的地方,看着那澄黄冒着烟气儿的地瓜,闭着眼睛咬了一口……

    见他皱着眉头,神情微变,不由得怀疑到,难不成是自己来到古代太久了?烤地瓜的手艺不如过往了?若不…这厮怎么似乎一脸痛苦的表情!

    着实霍之皓对面前的黑乎乎的东西没有什么过大的兴趣,只是碍于自家小女人的面子,本想憋着气随意“嚼巴”几下咽下去就算了的,殊不知,口腔中那股子香味儿似乎如同泉眼上涌一般,很快便充斥了他的口腔,似乎挡也挡不住,他曾试过不少唇齿留香的美味佳肴,却也并不见如此这般充斥着清甜却不油腻的美味,似乎一点儿也不像外表那般瞧着难看,吃着也难吃,是一种入口即化的清冽之感,若说是天下美食也不为过。

    见他的表情渐渐缓和,直到慢慢的咀嚼,似乎是一副很是自然地姿态。

    “阿皓!怎么样?”她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做东西给自己心爱的人吃,霍之皓吃惯了绝顶佳肴,如今,这东西竟也不知他是否能吃惯!

    很快,男人的动作打消了她所有的疑虑——

    他一改刚刚小心谨慎的一小口,而是张嘴便啃掉了一大口!

    甚至还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看什么?我饿了只是!”不否认,怪不得阿泰那死小子和芊芊总爱缠着她要吃的,这丫头的手艺着实不错,以至于还有这么些个新鲜的东西,饶是他走过大江南北也都未曾见过!

    她“扑哧”一下却是笑出了声,“哎!夸我一句就那么难?睿王爷?”她没好气的说道,竟发觉自己说话之间,竟将自己才是最早饿的那个给忘了,看着霍之皓索性自己拿过去,没有三两下便啃完了,顺便还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修长玉指上头染上的黑灰,方念柔满足的瞧了一眼自己手上那个个头儿较小的,抬手便打算剥——

    “什么东西那么香啊……呵呵…倒是将我老婆子也给吸引过来了!”乐氏含笑的由着安萍扶着进来,年近七十的她在方念柔瞧起来却是面容姣好,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当初住在小三街的邻家王奶奶,也是一样的和蔼可亲。

    乐氏本在午睡,只是醒来,瞧见安萍不在,又闻到了还是儿时心心念念的味道,便一路由下人搀扶着过来,方才进来。

    “嗯?婆婆你是…”方念柔微微拍了拍手上的灰渣道。

    霍之皓却是轻易的便识出了来人,靠近后院小厨,又这般年岁的,除了霍昭的乳母乐氏,不做第二人选,霍之皓与霍之恒很是不同,同乐氏之间并无过多来往,甚至说是从未得见过,但该有的礼数,他仍然少不得。

    “哎!”乐氏笑着示意道,微微摆手,这个卓然群立的孩子,确实像是端妃那丫头,这性子瞧着也甚为内敛,同这个丫头,倒也真是般配,即便是衣裳脏了,却也半点儿不损他与生俱来的气质,真是极为出众的!

    方萍也不由的打量半晌,也难怪外头那些个小丫头这般不定性了,连她都要忍不住多瞧上两眼,看来这睿王爷天朝第一美男子的名号也不是空穴来风了!该死,她在乱想些什么呢!

    “小丫头,你…在说我么?我是厨娘啊,怎么,不像么?”乐氏的装束是极为朴素的,但与生俱来的祥和端庄,确实无法将她与满身油腻的厨娘联想在一起。

    “婆婆!你真的是厨娘么?似乎,不是吧!”她笑着说道,即便她眼拙,也能瞧得出即便这个老人穿着并不奢华,但料子都是上乘的,皮肤也保养的极好,一些些属于厨娘的油腻之气都没有!

    “哦?那你猜猜,我是何人?”乐氏的兴趣一下子便被挑起,在兰轩一住便是几十年,连她自己都快要忘了,年轻,是什么样的感觉。

    “婆婆!猜多累啊,您说是不是,婆婆穿着精致,定不是厨娘,只要不是厨娘,便好,若是厨娘,可是得怪我俩偷您地瓜了!”方念柔没心没肺的笑着,却分明便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脸色微变,“柔儿,不得胡闹!”他不禁低声说道。

    “呵~无妨,小丫头,这是你夫君吧!瞧得出来对你很是在意呢!不过!小姑娘,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这做的,是什么呀?闻着,怎么这么香啊!瞅着我老太婆都眼馋了!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老太婆一个尝尝么?”乐氏笑呵呵的说道,满脸慈爱,没成想刚想借着机会见见这个丫头,她便以这种方式出现了,只可惜这丫头面上蒙着面纱,关于方家小姐小姐被匪子劫持以至于伤了脸的事儿,她也杂碎的听下人谈起过,因本身并不注重表象,便也没有多问。

    “婆婆!我瞧你面色,你胃不好吧!婆婆可不该馋这些食物,地瓜不好消化!”

    “哦?你怎知道,我胃不好?”随着年岁大了些,她的确经常会有胃疼的毛病,这几日,倒是疼甚了,也便是几日因为胃疼而未尝吃过些正常的东西,这不,闻着味儿,竟才有些饿了,这不便寻来了么?

    “大抵吧!婆婆你脸色有些泛黄,眼角有些乌青,定是常年累月吃的不好,但瞧婆婆的衣衫又绝不像是会吃的不好的人,那便只有是自己不愿意吃了,既是不愿意吃,那便定是胃口不好,这位姑姑手上拿着药,而现在午膳时分刚过不算很久,婆婆你便说饿了,该是午膳没吃什么吧,婆婆你大抵身子是不太好的,若我猜的不错,婆婆也有失眠的毛病吧!”

    “小丫头,你懂医术?”

    方念柔摇了摇头,这些只是最基本的养身,凡是上了年岁的人,十个人有九个人八成有这样的毛病,她爷爷也不例外,对这些她还是了解不少的!医术倒是真的不算懂得。

    “呵呵…只是之前家里有位长辈,也有这样的症状,我碰巧学了些罢了!”

    “这样啊!那你这位长辈有你这么贴心的照顾着,一定是很幸运的喽!既然如此,这东西,我便只看得?吃不得了?”

    方念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方才说道:“婆婆,只允许吃一半哦!若不这位姑姑今日煎的药,怕是得白搭了!年岁大了,便是得好生注意保养,若不日后身子便会越来越不听话的,若是婆婆有儿女,也可以让您的儿女得空多帮您揉揉肩,捶捶腿,这样连带着您的心情也会越来越好呢!”

    乐氏眼神一黯,却瞧着方念柔正低头很仔细的剥着自己手中的那个地瓜,吹了吹,便又送到乐氏的嘴边,“嗯?婆婆,您尝尝!”

    乐氏心间一热,似乎得到了久唯的温暖,心尖儿一下子便被面前这个天然纯洁的小丫头给打动了,单看着地瓜澄黄的色泽,便知道口感定是极佳,“丫头,这是你的手艺?”她不禁问道,她打小家里便不富裕,是天朝周边一个小部落的人,打小吃的最多的,便也是烤地瓜,如今,竟似乎又一下子找到了归属感一般,强烈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对着战争和流火被迁移贩卖至京都,竟似乎都快忘了这个味道,“丫头!这同我小时候吃的味道一般,很好吃!”乐氏浅尝了一口,满足的如同孩童一般“啧啧”嘴,只有安萍知道,乐氏这会儿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婆婆,给您,擦擦嘴!”

    “乐夫人,柔儿不懂事,若是说错了话,还望夫人切莫放在心上!”霍之皓一手将方念柔拉直至身后道:“这丫头性子直,霍之皓倒是情愿她性子重些,乐氏他并非接触过,总还是存着些许谨慎。

    “乐夫人,阿皓?婆婆?”

    “呵呵...小丫头,我并不是什么夫人,只是一个孤独惯了的老人,你可以叫我乐婆婆,婆婆没有别的爱好,只是对你的厨艺倒是稀罕,若是得空,便多来瞧瞧我,可好?这烤地瓜,我还想多吃两顿!”乐氏笑着道,夫人不夫人的于她而言着实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方丫头,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这样叫你,你的性子,同传言中的,果真一样,真当同我年轻的时候,如出一辙,四小子,你可真是好福气,这般好的闺女,是被你哪处寻来的?你母端妃丫头,现在身子尚且可好?端妃丫头打年轻时身子便不怎么好,如今年岁一大,亏得身边还有方丫头照顾着!”似乎瞧着这么一对年轻人,连自己的性子,都不由的硬朗起来了。

    “乐夫人记挂,母妃身子尚好,并无不妥,柔儿性子莽撞,倒是让夫人见笑了!”

    瞧着霍之皓还算恭谨的模样,即便是对皇上,也从没见过这厮给谁卖过面子,尤其是这个乐夫人甚至于连同端妃也认得,乐夫人,究竟是什么人?

    乐氏同方念柔一拍即合的谈了不下小半日,方念柔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药理与修生养性的小知识的教导给安萍,希望安萍可以好生照顾乐氏,然而一向身后沉默寡言的男人还是一贯的姿态,却不禁微微皱眉,看着不远处侃侃而谈的自家小女人,着实寻找不到某人现在的乐趣……

    “夫人!咱们该回去喝药了,太医嘱咐过,晚膳前半个时辰得先喝药!”安萍不厌其烦的提醒道,在半个时辰前便已经开口提醒,直到现在——

    乐氏有些不耐烦的皱皱眉,“丫头,你瞧,阿萍又在对着我啰嗦了!”

    “婆婆!阿萍也是在关心您,你的身子,您自己也不知道心疼?”方念柔有些不满的皱皱眉头,“之前我邻家也有位老奶奶,同您一样,为人和蔼可亲,看到您我便想起了她!自小她待我也都很好!”

    “呵呵…你这丫头,真是谁瞧见了都会欢喜!”乐氏笑得牙不见眼,似乎很久都没有这般开怀过了!

    “丫头!”她颇带意味的瞅了一眼不远处的霍之皓,“婆婆问你一件事情,可好?”

    “嗯?婆婆您说!”

    “你的夫君,便是当朝睿王,丫头,告诉婆婆,你可在意他?”

    方念柔面色一红,“婆婆,我的夫君,我定是在意!婆婆何出此言?”

    “丫头,婆婆说的在意,可不是这般的在意!”

    “姑娘,咱们夫人这会儿,可又是在撺掇着做红娘了呢!”

    “哎!阿萍,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乐氏皱眉道。

    “婆婆但说无妨!”

    “呵呵~婆婆年岁大了,也越发不习惯现在年轻人的感情,婆婆只知道,那孩子心中,对你,定是极为在意的!而你,丫头,你性子倔强,若是婆婆问你,若是来日,你可愿意,因他的身份,而与其他女子共同分享?皇室之人,命不由人!”

    “丫头,你可知道,女子的容颜,若是一旦受损,便就怕得不来夫君的疼爱!”她有些惋惜的说道,这丫头瞧着原本怎么也是水灵灵的,如今面上却多了伤,却也总是不尽完美!

    “婆婆…我…”

    “怎生,迟疑了?你这丫头,可是被婆婆吓坏了?对你夫君不存着信心了?”她笑着打趣儿道。

    “没有,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您!”莫说是皇室子弟,即便是寻常人家的子弟,三妻四妾都不为过,她并不贪心,却不可否认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名份,地位,但唯独不可少的,便是一人一心,只是不知道乐氏听了会作何想法,会不会觉得她有失大方,小肚鸡肠?

    “夫人,您瞧,姑娘好歹还年轻着,夫人怎也不好这般来说!”方萍不禁出声道,夫人可是一贯不爱管别人闲事的,如今,对这姑娘,到真算是特别!

    “非也!阿萍,我是对这丫头说要懂得珍惜!”

    “婆婆,您所说的珍惜——”

    “丫头,日后,你便会明白了,只是得记着,感情,是双反的事情,并不是单方面的,婆婆年纪大了,年轻人的感情,也越发看不透了,只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切莫要委屈了自己!”

    “婆婆!你也是皇家之人么?”她问。

    “非也,婆婆只是寻常之人罢了!丫头,皇家这趟水,太浑了,婆婆,不想踏入,也没法踏入!看到没有,前头那座宅院,便是婆婆的兰轩,这儿,是接近北郊作为后边的地方,婆婆一直就住在这里,一住便是三十多年,前头太过繁华奢丽,婆婆啊,不喜欢!”乐氏目光有些深邃,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迷离,却又捕捉不到在何处……

    “孩子,若是得空,便多来瞧瞧婆婆,即便北郊不若京都繁华,却也安静,平日里北郊行宫是不允许进人的,只是啊,呵呵…婆婆告诉你,在后门那头,有个小门,直通兰轩,日后,若是那小子欺负你,便来找婆婆,爱住多久都成!哎…瞧我,真是年岁大了,怎的这般话多了呢!”乐氏自嘲道。

    “我知道了,婆婆!只是,您可得好听萍姑姑的话,可不准再逃着不喝药!”方念柔正色道,似乎对面前这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一见如故,而乐氏亦然。

    “如何?等久啦!”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刚远远的便瞧见着霍之皓似乎沉眸在思索着什么,便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浪费自己的一分一秒,即便是这么等着她,也能考虑进很多事情,她叫他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些茫然,看她走过来,便转身,走在她前头,两人一前一后……

    “那是乐氏!皇上的乳母,自父皇登基后,一直在住在北郊行宫!”

    “乳母?”那便是皇上的奶妈,这倒也不觉得奇怪了,明朝的奉圣夫人,那时候可是穷极一时,大权在握,由此便知,这古时,对乳母还是也有几分重视的!

    她小手牵上他的大掌,他便在前头,而她跟在后头,男人大步流星,此时却放慢了脚步,生怕她跟不上,“那为何,乐婆婆会住在北郊,为何不将她接回宫中?难怪,那婆婆刚刚似乎一直望着南北角那个方向,阿皓你瞧,那该是千秋殿吧!”

    “算你聪明!只是莫不知道你这丫头这般讨喜,乐氏想来寡言独居,却不想今日竟同你说了这么多,让本王好等!”

    “呵…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自然是你捡了大便宜,这有甚好说?”

    “的确,丫头,她同你说了什么?”他挑眉问道,这个野性子的小丫头,让他该如何拿捏得当?

    “人说你难相处的很,说你娶了我,是你的福气,说若是你欺负我,我可以逃到北郊行宫来!”

    “你敢!”他温暖的大掌反握在她的小手,用力一拉,将两人之间唯一的一点儿距离拉近,“丫头,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看着周遭时不时有小宫女投来嫉恨又羡慕的目光,她轻推了推,却反倒被男人拥的更紧,“瞧,你的那些个个粉丝啊,都被你迷的七荤八素的,都恨不得上来,将我生吞活剥了!”她指尖轻剜着他的掌心说道。

    “粉丝?”这丫头小脑袋瓜里头糊里糊涂的,怎的总是装得下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对,没错,就是那些瞧着你个个都面含桃花,恨不得拥上来将你剥皮拆股入腹的小美人儿们,我向来惜命,可不愿意做为这场追逐美色的牺牲品~”她状作随性无奈状,面对男人黑下去的脸色,还时不时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以显示自己的无辜!

    “若不,我将她们的眼睛都剜去,可好?”他那一脸轻松的模样,似乎只是在与她讨论今夜吃什么一般随意,却吓得一边走过手中端着托盘满目含春的小丫鬟浑身更是止不住的颤了好几下,手上的托盘险些没栽下来——

    “噗嗤~”一声,她却笑了。

    “怎么,还不满意?你这恶毒的丫头!”

    “谁恶毒,再恶毒也恶毒不过睿大王爷,瞧着人家娇滴滴的小美人儿,竟也忍心下此毒手!唔…”话音未落,某人暗黑着脸在她腰间狠掐了一把,“你做甚?”差点儿疼的她眼泪直往下掉!

    方念柔不满的撇撇嘴,这是不知道乐婆婆是从哪儿看出这男人在意她的——

    看着她咬着牙却又狠狠憋回去的表情,他不禁愉悦的笑了两声。

    只是此时,却在没有人敢不知死活的再贪心的用眼睛去看,可是,总不能让她们都装瞎子吧!只是,谁也不想真的成为睿王爷口中,那个“可能”被剜去眼珠的人,她们还有耳朵不是么?即便是听着睿王爷好听如天籁的声音,也是极其大的享受不是?

    而此时,沐儿已经早早的守在静安殿门口,只是…为何两位主子的衣衫,看起来都那么脏乱?小姐的衣服甚至还破了裙角,甚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烟火味儿!

    “小姐!您这是…”方念柔倏地回神,刚刚在一路上,走过的宫女们,若不是根本没看到的,就是基本都盯着某男,最重要的是,某男身上一点瑕疵,几乎无损于他得天独厚的容颜,若是不敢瞧得,便自然什么都瞧不见,她似乎清楚的认知到了,同某男一块出门,自己只能处于衬托的地位,自然没有人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那个…”刚回头,却见得某人已经顾自进屋,收拾换衣裳去了,只留她一人在风中凌乱……

    “小姐!端妃娘娘那儿,已经派人来催过好多次了,奴婢只说不知道,并未透露您们的行踪!”

    “沐儿,不多说了!我得尽快更衣去!”方念柔急匆匆的往房里闪,却听见一阵快过一阵的水起水落声……

    该死的这丫的竟然在她房里洗澡?!

    “夫人!”方念柔回头,竟然瞅见左枫就在她身后,手上拿着霍之皓一贯爱穿的玄色锦袍。

    “王爷!”

    “进来!”

    “不准!”

    “夫人,这是为何?!”左枫茫然问道。

    “反正…就是不许!”她嘟着嘴道,吃喝拉撒,难不成都得左枫挨个儿伺候?两个男人!这个男人,真是不害臊!方念柔很很的说道,一联想到两人之间暧昧不清的某种猥琐关系,就实在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左枫把衣服送进去!完全忽略了是自己在往歪处想。

    听到一阵门响,又是一阵水起声,似乎预料到会是左枫,见到来人,似乎有一瞬间的错愕,却很快又在瞬间眸中闪满笑意,邪肆而张扬,唇角带笑的双臂环在浴桶之上,好整以暇的望着面前之人。

    “既是娘子要看,又为何遮着眼?”他原本就魅惑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更加的慵懒与独特,似乎能轻易将人迷醉……

    “我…放下就走!”他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盘桓在她头顶上方,止住了她要往前的脚步,甚至有些哆嗦,二人同房多日,即便霍之皓总是会时不时的占她些便宜,但他念着她的身子,两人大多都是好好的躺在一块儿,安安静静的说着话,若非他每日都忙于公事,回来的时候也总是洗漱完毕,今日许是时间有些上赶,便直接在卧室里头沐浴了。

    只是她若是不看,又如何知道某人的衣服放在哪里!

    “我…”她下蹲在地上,单手仍抱着衣服,“我就放在这儿,你自己起来穿上吧!”说罢便要将那衣服放下,转身欲走,殊不知还未触及到地,男人面色一糗,这该死的丫头,是要将她衣服丢在地上的节奏,他脸色如何能好看?掌间蓄力,在衣衫未触及到地面的那晌,强大的内力将衣服连带着某狼狈而逃的女人一下子卷入到他未着寸缕的怀中。

    只听到脑中一声巨响,整个胸膛似乎被狠狠震了一下,脑袋里仍旧在“嗡嗡”作响,他的呼吸似乎尚未平稳,单手拿着衣服,顺势丢到了一旁的架子上,一手搂着女子,嘴角邪笑一声,变“哗啦…”一下将她拉到浴桶之中……

    “我…唔…”她刚想破口大骂某男的猥琐行径,却又一下子喝了好几口水,连声呛着不由攀附上他的胳膊,浴桶足够的大,即便是容纳下两个人仍旧显得很宽敞,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却又被男人大手一勾,脚步一滑,整个人如同漂浮在水中的浮木一般,攀附在他的身上,显得十分暧昧……

    他不规矩的手在她腰间一掐,伴随着自己有些凌乱的气息,不由分说的便压着她的脑袋,铺天盖地的吻袭来,他吻的肆意而张扬,缠在她腰间的手不断收紧,越加揉捏,她面上戴着的面纱早已经湿透,此刻不知道漂浮在浴桶的哪一个角落,他略显紧绷的身体毫无遮拦的贴紧着她,闹得她的手竟不知道要搁置在哪处,而她自己身上轻薄的衣衫也早已湿透,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与他这般暧昧的紧贴在一块,还是在白日,浴桶之中!

    她曼妙柔软的身躯此刻隔着薄纱,在他面前显露无疑,他狠狠的吻了几下,倏的将她放开,殊不知自己一时的玩笑竟险些让自己难以把持,这个丫头的诱惑力,他真是小看了!还有这具足以逼疯他的身子,浓烈的黑眸似乎要将她瞪穿!

    “我…”注意到他气息的紊乱,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力气的她调笑着看着他,想去刚刚身子半软的躺在他怀中。便一下子羞红了脸,好在这浴桶气温高些,面红些也瞧不出什么,若不可糗大了,湿透的衣衫露出了水面透过些许凉意,却更加透露出了她姣好的身材,看的男人又是眸间一热,身体也跟着绷紧。

    他的一切反应她自然是尽收眼底,想着这男人方才是如何欺负她的,她在水下的手便深深的攥紧,此仇不报非女子!她如是想着,水下的莲足却故意勾上他的腰间,细细的摩挲着,不规矩的小手细密的在他健硕的胸膛上画着圈,暧昧而张扬,面色酡红,越发引人迷醉,他在她腰间的手倏的收紧,哑着嗓子说道:“丫头,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作用,盘桓在她的周际,她心下一嘘,却仍旧硬着头皮,软声软气道:“不知妾身这般,伺候的相公可算满意?!”她朱唇微张,领口在挣扎摩挲之中微开,似乎无论哪处皆是无尽的诱惑……

    “你这是…迫不及待了么?”他附在她耳畔道,灵活的舌尖暧昧的轻轻滑过她的耳垂,沉声道:“没想到,等不及的,不仅仅是我,若不…咱们便一块鸳鸯共浴,一同享受这鱼水之欢,如何?”

    她的鼻尖充斥着他独有的男性气息,和沐浴之后独有的干净和皂荚的气息,越发清冽与醉人,意识到自己玩火*,本就着知只是想让他难受下,却不想被他有意无意的撩拨的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的长指暧昧的挑开她的衣衫,却惊起一阵鸡皮疙瘩……

    “丫头!若是晚上,你也能这般取悦我,那方才叫孺子可教,我一定会更开心!”他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她脖颈处露出的白皙肌肤,不由喉头一紧。两个大步,便跨出了浴桶……

    “王爷…小姐,端妃娘娘处,来人了!问王爷什么时候得空过去?”沐儿在外头小声道,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似乎也知道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径自进去,若不遭殃的又是自己!

    霍之皓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整个人便又宛若置身在云端一般睥睨狂傲,云淡风轻的让人只敢仰望。

    她却如同湿透的小鸡仔一般,耷拉着脑袋,看着他双手抱拳的在浴桶边瞧着自己,似乎与刚刚那个气息凌乱的他完全如出两辙,反观自己,狼狈的模样却被他尽收眼底,热水充斥着她的周身,被某人如狼似虎的盯着。却片刻感觉不到暖意,反而是鸡皮疙瘩在打鼓!

    “丫头,别忘了,欠我的,终究都是要还的,今夜,我定会一条条,给你都清算清楚!”

    而此时萱兰殿门口,绿苒正着急的再萱兰殿门口徘徊,差遣了手底下的丫鬟借着端妃的名义去催促了好几下,自己愣是没敢去,就怕会惹来霍之皓的厌烦,只因为端妃一句,男人最为厌烦的,便是女人一点儿自由感都不给他,一定是因为过去她将皓哥哥抓的太紧了,是而皓哥哥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她,今夜,这般好的机会,她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放过了!

    “皓哥…”见到不远处身着玄色衣衫的来人,绿苒心下一喜,却在瞧见他手中牵着的女子那瞬,心寸寸下沉!皓哥哥,为什么会带着那个臭丫头!方念柔依旧轻纱蒙面,着装素雅而恬淡,只是在绿苒瞧来,那丑陋的面容同霍之皓站在一块儿简直就是侮辱了她的皓哥哥!皓哥哥在她心中是如同神砥一样的存在,如何能叫那个丑陋的丫头给玷污了!

    只是即便她心中再多不喜,也并不像想错过这个机会,在霍之皓面前,不论什么时候,她都要保持该有的端庄和冷静。

    “皓哥哥!”她顾步迎上去,特意打扮了一下的宗绿苒显得比平日里更加出挑美丽,浅绿色的纱裙在风中摇曳,如同林中的花仙子一般纯净,淡雅的妆容清秀而端庄,此刻面上正浅浅的擒着笑,瞧着温婉多姿,看着她的眼神也比之前反倒平静多了,这般模样瞧着却也不算讨厌,到是恬静了许多!只见绿苒也微微向方念柔行了个礼,却见到二人之间紧紧相扣的手,心下一沉,面上却也仍旧带着笑。

    “方二小姐身子可有好些了?几日不见,二小姐气色竟也好了不少!”

    “在外面站着作甚?”霍之皓沉声道。

    对绿苒,他总归是存着愧疚的,过去的他无法对任何人承诺,也从不轻易许下承诺,七年前的丫头是承诺,而如今的绿苒则是责任,是端妃从小赋予的责任,只要是端妃的意思,他一贯不会违背,只是如今,他的心里,还能再容得下其他人么?如今,苒儿,怕是,我只能将你当做妹妹对待了!

    “皓哥哥今难得过来,苒儿自然要好生接待,若不,姨母会不高兴的!”绿苒温婉的笑着,似乎如同前几日在千秋殿百般委屈的模样南辕北辙,只希望她是果真看开了才好!

    霍之皓等人刚到萱兰殿门口,便已经有了下人进去禀报端妃,端妃闻言,扶额,俨然一副病弱气虚的模样。

    本身希望好生的在儿子面前扳回一城,却不想看到了霍之皓身侧的方念柔……

    “儿臣…”

    “不必了!你既是没有将我这个母妃放在心上,这礼数,有没有都是一样!”端妃淡幽幽道,面色似乎有些许浮白,整个人倚在小塌上,更显苍白脆弱。

    “儿臣对母妃若有不敬之处,还望母妃责罚!”

    “念柔对端妃娘娘有不敬之处,也望端妃娘娘责罚!”方念柔道,端妃的怒意是针对自己,她如何能不知道,尤其是在看到自己同霍之皓牵着的手,那面色尤为更甚,若是能让他母子二人的心结开解,那她挨几句责罚也没什么!

    “你?!本宫如何能责罚你?本宫...如何敢?责罚你?”端妃绷着脸道,面色不善!

    “姨母,今日皓哥哥来用晚膳,本是开心的事情,何必还要想过去的那些不痛快的事儿呢!”绿苒柔声道:“皓哥哥,方小姐,姨母只是身子不好,心中有些不爽气罢了!姨母,噢?”苒儿轻柔地晃动这端妃的手臂,似有挽求的意思,方念柔也规矩的放开与霍之皓紧紧牵着的手。

    “端妃娘娘瞧着有些气虚,许是这山上的气候不舒爽所致,若是熬些宽肺去火的梨汤炖山药,会有诸多助益!”

    端妃沉了沉眸道:“呵...你这个丫头果然性子灵巧,也难怪了我皓儿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只是这份关怀,本宫可承受不起!”

    “回禀娘娘,膳房那头来人传了话,问是否可以上膳了?”

    绿苒打发了那丫鬟,“姨母。若不咱们先用晚膳吧!您也饿了!怎么样?皓哥哥,今日知你要来,便吩咐膳房做了好些你爱吃的菜,还有鲍汁鱼盅,可是苒儿亲手做的,皓哥哥可不许嫌弃,只是...不知道方二小姐今日会来,竟也不知道二小姐偏好哪口!”

    “我...呵呵,我并不挑食,让绿苒姑娘费心了,多付碗筷罢了!”

    “呵呵!如此一来,我倒还真的有些饿了!母妃若是要训话,也不忍心饿着儿子吧先?”霍之皓几个大步上前,搀扶起端妃,轻轻的为她顺了顺肩道。

    “还算你小子有良心!”端妃起身道,面上是喜的,心中却也总归堵得慌,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会过这般哄人的一套,如今这样只怕也是在为那个女人开脱,来寻她开心罢了!即便是如此,却也是不忍心继续往下面责备下去了!

    “罢了!上膳吧!苒儿,你也坐下一同吃吧!就坐在你皓哥哥身边,瞧着顺眼!”

    “是!姨母!”

    端妃坐在正中间,时不时暧昧含笑的瞅着绿苒同霍之皓,一脸的喜色,那模样摆明儿就是她方念柔有些许多余,不!是很多余!她愣着眼,不说话,却也不怎么动筷子,或许,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艰难的一顿饭了!

    “皓儿!前几日母妃在你父皇那儿说的话,你可曾放在心上?”端妃轻嚼了两口,拿起帕子轻擦道。

    想着前几日这家伙将难题径自推到自己身上,如今端妃显然是没有打算撇开这个问题,如今霍昭不在,端妃便也一下子摊开到台面上来讲了!

    “母妃!今日儿臣来。只为看望母妃,同母妃聊天解闷,至于别的,儿臣不想多言,也望母妃理解!”

    “呵~皓儿此番说辞,可是为了她?”端妃直直的指着方念柔,她终于体会到认识霍之皓之后躺着也中枪的感觉了!

    “方丫头,你也是大户里头出来的小姐,即便不是官家小姐,该懂得礼数,也该懂得,即便你母亲早夭,但闻言你方家大房林氏,颇为大方识礼,不知是林氏未曾教过你,还是你如此不受教呢?莫要怪本宫说话难听,只是你进了我皇家的门,作为你的母妃,我也是有责任教导你一番,干涉夫君的决定,胡搅蛮缠,这是一个知书识礼的女子该做的事情么?”端妃重重的搁下了筷著说道。

    霍之皓拿着筷子的手微动,她在桌子底下的手却温润的轻抚上他的大掌,尽管端妃不喜欢她,她心里头也总希望霍之皓是偏向她的,但她一直想要的,并不仅仅是自己的开心,独霸霍之皓的爱,那她如何会什么都不想舍去?她并非贪心之人,也相信端妃并非特意与她为难,仅仅只是二人之间存在着误会,有朝一日,她定不会让他再这般为难!

    “端妃娘娘,念柔着实不知,所出为那一条,更未有过干涉阿皓的任何决定,阿皓心中所想,便是母慈子孝,孝顺体恤,端妃娘娘您身体安康!念柔心中所想,也只这般!”

    “如此说来,本宫反倒该夸你了?你可知,男子三妻四妾,乃恒古不变的真理,作为女子,只能勤于帮丈夫广纳女子,方才称之为大度,帮夫家开枝散叶,方才是女子的本份,而你现在,却是本末倒置了,作为女子,却善妒成性,如何做我天家的儿媳妇?!”

    “母妃!今晚,儿臣只是想好生的在母妃这儿用一顿晚膳!母妃便一定要如此么?”霍之皓放下筷著道,“若是柔儿有什么地方让母妃生气,那么作为柔儿的夫君,母妃罚儿臣便是!”

    “皓儿!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么!为了这个女人,你到底要让母妃生气到什么地步?是不是…是不是要气死你母妃你才甘心?”

    绿苒瞅着情形不对,若是姨母执意如此,定会闹的皓哥哥反感,那么日后,再想要促成此事便难上加难了!

    “姨母…姨母消消气,皓哥哥是个孝顺的人,如何会舍得让姨母生气呢,方二小姐也是知书达理的人,皓哥哥,你说是不是啊,姨母,生气可对身子不好,姨母,来,尝尝,这是苒儿亲手做的鱼翅羹!来…”

    “你这丫头,这张小嘴儿,便如同抹了蜜一般,可是偏生,就有些小子不识好歹,认不得好姑娘!”端妃挑眉道,看向方念柔的眼光仍旧带着不善。

    “皓哥哥,这美酒放着,都浪费啦!还不快斟满,向姨母好生陪个不是!”说罢绿苒便拿起金樽酒壶,殷切的为霍之皓和方念柔斟上酒,又给自己和端妃也满上,“姨母,喝了这杯酒,咱们便不生气了!好不好?”

    “母妃!儿臣,敬您!”

    “就这么一杯酒,便想向母妃赔罪?皓儿,你何时,酒量变那么差了?那不成娶了媳妇,连喝个酒都要报备了么?”

    “那儿臣先自罚三杯如何?柔儿酒量尚浅,身子又尚未好透,不如这杯,便有儿臣代喝!”霍之皓放在膝盖上的手,将女人的小手拉过,一笔一画的在女人手上写了个字,便仰头,将杯中的第一杯酒喝下,又拿过方念柔的酒杯,一饮而尽,剩下的便将绿苒手中的酒壶拿来,又满上了一杯,随后一饮而尽,滴酒不剩!

    “皓哥哥…”绿苒面色微变,接过酒壶的手不禁有些许颤抖。

    “如何?”他唇角还残留着些酒渍,似乎一点也无损于他的俊美,反倒更添了几分邪肆与随意,让盯着他许久的绿苒,深深迷醉……

    “苒儿只是怕…怕皓哥哥,喝太多酒了!对身子不好!”

    霍之皓听罢微微扶额,似乎有些力不从心的模样,“这酒劲,许真是大了些~本王竟有些疲了……母后,儿子酒量尚浅,有些头晕,便无法陪母后畅饮了,儿臣随柔儿,先行告退了!”

    “阿皓酒量尚浅,母妃不好尽兴了,他日念柔同阿皓,定当一块儿前来,给母妃赔不是!”说罢扶起霍之皓,行了个大礼便转身想要离去,霍之皓更是半眯着眼似乎衣服醉了的模样,整个人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方念柔肩上……

    “站住!”

    “母妃还有何事?母妃是不知道,阿皓这个人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但若是醉了酒,那可是会发酒疯的!可严重了!”话音未落,却明显感觉到肩膀上的份量一重,这丫的是要压死她么!

    这丫头,这是紧抓着找机会黑他呢!

    “放肆!有你这么说自己夫君的么?”

    “母…母妃,儿臣真的头乏的很!”霍之皓断断续续的说道。

    “罢了!既是累了乏了,便在母后宫中休息,乾西阁一直为你空着,每日都有专人打扫,恰好让苒儿给你熬些醒酒汤送过去!苒儿!”

    “是!姨母!”

    “还不快将你皓哥哥扶回去?方丫头身子弱,定是搀扶不动皓儿的!”

    “方二小姐,皓哥哥打小便一直是苒儿在照料的,如今皓哥哥又醉了酒,有苒儿来照料,许是比较好一些!”

    “咳!不用!看,他能走能跳的,苒儿姑娘该好生照顾端妃娘娘才是!再说还有左枫呢,左枫负责将他扛回去!”方念柔狠狠的在某男半倚着的腰间狠掐了一把,抓瞎了吧,叫你装,现在装出事儿了吧!

    “胡闹!皓儿这个样子如何能出去,被他人看到了岂不是遭人笑话?!”端妃斥道,支使了丫鬟将霍之皓扶着便要走,殊不知霍之皓一手竟狠狠的揽住方念柔的腰,任凭丫鬟怎么掰也掰不开,胆小的丫鬟们都是平日里见过睿王凌厉气质的,因而也不敢再用力再去打扰某人缠在她腰间的手,只是静静的低头退至一旁。

    “都给本宫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将王爷扶进去?这般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母妃,不知乾西阁在哪儿?若不让念柔将阿皓扶过去,苒儿姑娘听说熬好了醒酒汤,端来就是了,念柔会伺候阿皓喝的!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领我去?愣是让着你们王爷在这儿?”方念柔抬眸,一手揽着霍之皓的腰,一手揽上他的肩,对着一边径自低头不语的丫鬟道。

    “等等…”端妃出言制止道,自己苦心琢磨的这一场晚膳,如何会让方念柔来将它破坏了?今夜,同皓儿在一块的,只能是绿苒!

    “苒儿,你还站着做甚?!还不快将皓儿扶进屋去?”说来也巧,正是这时,霍之皓环在方念柔腰间的手一松,整个人顺势被宫女扶着便走了出去,方念柔腰间一空,心下顿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男人,在她手中写了个“变”字,便是料到情况有变,摆明儿是端妃先前设计好的,如今这一出,是想请君入瓮么?纳不成妃便要强上了她男人么?该死的霍之皓,不是平日里头法子多的很么?怎么如今,却将她放开了!

    “站住!你想做什么?”端妃几个大步便拦在她身前,“今日,好么给我滚回你的静安殿,要么给我好生的留在这厅中,哪儿,也别想去!”

    “端妃娘娘方才斥责念柔行为不当,那如今,端妃娘娘便是行为得体了么?!”

    “放肆!你三番四次顶撞本宫,本宫如何能容得下你,皓儿身边更是容不下你这样的善妒之人!”

    “念柔早便听闻端妃娘娘贞净贤淑,却不料想,也是这般的肤浅,阿皓心中所想,究竟为何,娘娘你可曾知道?强加一段不会幸福的感情在别人身上,这便是端妃娘娘所谓疼爱阿皓,疼爱绿苒的行为?或许娘娘不曾遇见过,但我,始终相信,也坚持着一人一心,一生一世!”

    端妃嗤笑几声道:“只是本宫不稀罕!”

    “稀罕不稀罕,同值不值得,是两回事!念柔告辞!”方念柔急匆匆的转身,心想着还是先离开了再说,那个该死的男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夫人!”左枫倏的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吓得她好一跳,就知道这该死的男人,一定有后记!

    “说吧!你那诡计多端的主子教你使了什么计策?!”左枫这货平日里都是寸步不离霍之皓,如今,铁定有鬼!

    乾西阁的灯,今日似乎特别暗,布置也很是简约,着实是她家男人的风格!只是今夜,那闯入的两条身影,却预示着它的不太平…。

    “呼…”方念柔抚了抚前额凌乱的发,“左枫,你这是要吓死我啊!”方念柔惊魂未定的抚着自己的小心脏!这货的轻功,果然不是盖的,她似乎有种胃中反胃的冲动,却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快告诉我,霍之皓住在哪间!

    ”夫人当心!往右拐主殿左转倒数第二间!“

    ”没事!“

    ”哎!夫人那是左边!“左枫扶额道……

    而左转倒数第二间,此刻却昏黄的余有情韵……

    ”皓哥哥…皓哥哥…“绿苒早早的便差使了丫鬟们下去,只是象征性的端上了一碗醒酒汤,霍之皓哪里是醉酒了,分明是被下了迷药,皓哥哥,对不起!

    她轻抚着他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俊朗,她俯身凑近,却是如痴如醉……

    月色浓重,不同于后边乾西殿的昏黄冷晕,此刻的萱兰轩,确实灯火流莹,端妃笑呵呵的舒展着眉头,似乎多年来的心愿终于得成。

    ”娘娘,今日你怎的如此开心?“下头的人们都称近日来端妃娘娘眉头不展,定是不怎么好伺候,是而今夜她代替苒姑姑当值,心下更是提心吊胆的,生怕端妃娘娘一个不顺心拿她出气,便做事儿都小心仔细的。

    ”翠儿,你可不知道本宫今日有多开心?乾西阁那头,可生什么变故?“

    ”回娘娘,乾西阁那头的下人来报,王爷已经歇下了,苒姑姑此刻正陪着王爷,外头也一切都好,娘娘布置的这般妥当,前院后院咱们都有人守着,该是毫无纰漏!“

    端妃欣慰的按了按太阳穴,似乎有些疲惫,”事情早便该水到渠成了,若不是我舍不得苒儿,想着再留她几年,也不会将此事给耽搁了,日后,只怕你们,都要改口了!“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他清楚的很,即便是沉默寡言,也绝不是负心薄情之人,自己做的事儿,便一定会自己担责下来,只要是这样,她便就放心了!

    而后院某侧,方念柔大步流星风风火火的便向主殿赶,这皇家的院子,没有别的特点,就是长,就是绕,倏地才发现,没有左枫带路,她还真的一点儿方向感都没有,尤为皇家的院子都是一般无二,不知道左枫是如何将她带进来的,这一绕三绕的,到是碰上了好些的侍卫,看来端妃是有备而来!

    ”左枫…左…“

    ”夫人!“

    ”呼!你一直跟在我后头怎么不出声啊!“这货,同他主子真的一般无二,都是这样神秘兮兮的。

    左枫面上一黑,不禁对某人的智商表示怀疑,若不她难道觉得就凭她独自一人可以轻易地躲过那些侍卫么?

    ”回夫人,属下一直想说话,就是夫人没给属下机会!“左枫正色道,前头的女人一直没有停下脚步,倒是教他如何说?!

    ”这愣头愣脑的,真是不知道我家沐儿瞧上你什么?若是今夜你家主子被母老虎吃了,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那丫头多看你一眼!“方念柔狠狠的咬牙道,却没有止住脚下的步伐,却在左转手侧找到二楼依然半亮着灯火的阁楼…。

    ”夫人说话得有根据!“左枫面色一糗道,却瞅见几个警觉的侍卫向着这处瞧了过来!

    左枫一把将她拉至后退几步稳住身形,注意的乾西居门口的动静,口却是不是走过几个侍卫,若不是左枫将她拉走,便差点就暴露了自己!

    ”夫人当心!“那便是乾西阁的乾西居,一贯霍之皓在北郊行宫的住处,此刻外头正稀稀落落频繁的走过巡逻的侍卫,时不时还有几个丫鬟低头碎语,那瞧着屋子的模样,分明就是痴迷与嫉妒!那满目含春的模样似乎巴不得在屋子里面的是自己!

    ”左枫!是不是那儿!“方念柔退了退脚步,端妃将此处看的如此严密,想来是有意促成”好事!“自然是不想让她打扰!

    ”左枫!你武功高强!可不可以帮我…“

    左枫一贯与不擅长言辞,只是一点头,足下轻点,向着远处反方向掷了一个小石子,定定了瞧着远处——

    ”什么人?头儿!似乎那头有声音!“

    ”端妃娘娘命我们今夜好生的守候在这儿,我等切莫不可出了差错!你…还有你!过去看看,剩余的人随我守在这儿!“很快,只是一小队人分散开来,向着反方向奔走而去……

    ”怎么办,如今可怎么好?“

    ”左枫!我问你,霍之皓平日里酒量有这么差么?他丫的不是做戏么?为什么绿苒此刻还没有出来?“

    ”主子,酒量不差!至于为何绿苒姑娘还没出来,那便只有夫人自己进去一看究竟了!“

    绿苒好歹还是胆子小的,分明便没有注意到安静的躺在床上的人里侧的指尖在轻扣着,外头的一些小骚乱或许绿苒尚且听不到,但于他而言,却是一清二楚!

    绿苒和端妃想做什么他一清二楚,那点迷药又如何能轻易地扰乱他的心?而如何收尾也早就在了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为了不让端妃在这件事情上再嫉恨上方念柔,他便在这件事情上面选择了妥协!也想趁机探探那丫头的心思!却不想他的小娘子这么按捺不住!

    绿苒颤抖的指尖轻抚上桌案上的香炉,里头安安静静的焚着安神顺心的檀香——

    ”苒儿,机会只有一次,若你不好生把握住,日后,再想寻到这样的机会,便难了!“

    端妃的话还萦绕在她脑海,颤抖的双手径自抚上腰间,她只有一次机会,皓哥哥越来越在乎那个女人了,他对她一直只是一份责任,她又何尝不知,但她对皓哥哥,却是情真意切啊,尽管皓哥哥打小善待于她只是多半是因为姨母的缘故,只是…皓哥哥对于她,一定也是有感情的,只是皓哥哥自己被那个女人模糊了心,暂时尚未察觉罢了,一次,只这一次,她要挽回皓哥哥的心!一定要!绿苒紧攥腰间的手颤抖的抚上其中所揣的药粉——

    不——她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来得到皓哥哥么?皓哥哥若是醒了,是不是会怪她?会不会自此便厌恨上她?

    ”皓…皓哥哥!“绿苒收了收腰间的手,辗转到床前,轻声唤道。

    霍之皓却只是醉眼朦胧的慵懒呓语几声,便似乎如同熟睡了一般,微翘纤长的睫毛在白玉般的面上轻勾起淡淡弧度。

    ”皓哥哥!“只是苒儿实在是太喜欢你了,怎么办?你的心中虽然未曾容下过我,却也从未荣下过其他人,如今,却怎么可以独独善待于她?不,我不甘心!不甘心!皓哥哥,怎么办?

    绿苒颤抖的迈着步子,一步步的走向桌案上放着的那个香炉,此刻还在袅袅的冒着熏烟,她咬着牙,在怀中掏出那包药粉,手一抖,尽数散在了香炉之中……

    ”哎!好疼!“绿苒这才反应过来,手更是自觉的往香炉里头伸,却硬生生的被烫伤了!却仍旧阻止不了一股独特的香气,自香炉顶部溢出~

    床里侧的男人眉头微皱,顾自屏住鼻息,调理着自身气息——

    绿苒慌乱的盖上了炉顶盖,似乎有些无措,脚步也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又是有些害怕,却有些期待,皓哥哥,今夜过后,你我,便再也脱不开关系了!她的手不自居的颤抖的抚上自己的前襟,一拉,便扯开了衣襟的带子,外衫随即花落,贴身的里衣将她姣好的身材勾勒的完美无比,透过铜镜,她望着自己,面色不禁有些泛红,瞧着床侧背过身去的男人,她心下一喜......

    只是...这个药,她曾经同太医求证过,分明便是...有利于男女欢好之物,怎的,她竟有些越发的眩晕起来了?

    绿苒两眼一黑,双脚一软,便失去意识,瘫倒在地.....

    ”砰!“的一声,门开了——

    看到地上凌乱的女子衣衫,和房中独特混乱的气味儿,左枫先前曾经给她服用迷香的解药,却也知道那迷香对霍之皓无用,她不由皱了下眉头,捂住了鼻子,心下却一沉,似乎毫无预期一般,眼中瞬间便凝集了泪水,霍之皓,你怎么可以?

    她转过身,回头便要走......

    ”丫头!这般急着走,做什么?“他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在听到门口动静那瞬,便知道是这丫头,迷香是庸无双研制的,于他而言自然没有什么作用。

    ”做什么!“她哑着声音道,那分明就是绿苒今日所穿的衣服,这丫的还想解释些什么?

    ”丫头,别闹!听我说!“他不由分说的执起她的手,阖上了门道:”外头的人呢?“

    ”都被左枫打发走了!他给了我迷药,便去引开那些侍卫了,他们都是你母妃的人,伤不得,便只好用这样的方式,没想到,倒是我打搅你的好事儿了!“

    ”是不是好事,你自己看?“他笑着挑眉,她却在内间见到了昏倒在地的绿苒,衣衫随意的散落在地上,仅仅着了贴身小衣,场面甚是香艳……

    ”你…“

    ”丫头!便是你的迷药起了作用,那东西对我没用!对绿苒却有用的很!“

    看起来,贴身的小衣外头,还半挂着雪白的襦袍。

    ”若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是不是…“

    不对,方念柔轻嗅了几下房中的气味儿,似乎并不仅仅是迷香的味道,她又轻嗅了几下,却有些渐发现自己的手脚有些不太受控制,呼吸不由重了几分……

    只见他大步上前,将桌案上的茶水尽数浇在了香炉里头,只听到”兹啦…“一声,冒出几缕白烟,不一会儿,便消失了。

    ”什么东西!“难不成,这便是古时传言的,利于男女欢好的药?即便绿苒再想得到霍之皓,也没那个胆子敢去用这样的药,只是,若不是用了这样的药,一贯还算规矩的她,又如何会这般放浪?

    尽管想是这么想的,她仍旧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如何?美人儿投怀送抱的感觉是不是爽的很?!“

    他不禁微微皱眉,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这丫头,吃醋便是吃醋,怎么却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等等…不对!绿苒是在那种香的驱使下极尽挑逗,后来昏厥在她的迷香之下,那么霍之皓与她同处于一屋,即便是不受那迷香的迫害,那香……

    他似乎是读懂了她的想法,唇角微微扬起笑,左枫却碰巧便在这时候进来,主上说让他在夫人进房之后半盏茶时间进来,自然是有要事吩咐。

    ”左枫!你如何会进来了?外头那帮人呢?“她不禁挑眉,望外头瞧了几下,却见的刚刚被左枫引开的侍卫们好生的守在外头。

    ”夫人放心!要属下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进来,还不是难事!“方念柔不禁瞠目,这丫的武功咋一个比一个高呢?!

    ”主上吩咐,不知绿苒姑娘,该作何处理?“

    ”安置在隔壁厢房便好,记得,要不动声色!“左枫那木头随即便瞥也不瞥地上春色无边,绿苒那身段凭心而论还是极好的,就连她都忍不住妒忌,左枫那货确实果真没有一点儿反应,真是主仆二人一个德行!

    ”苒儿是我的表妹,也是母妃珍视之人!若非必要,我不愿伤她!“看着左枫不动声色的将人扛出去,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惊动到外面的侍卫!

    被左枫一打断,现在她想要知道的,已经不是绿苒如何如何了,”阿皓!你方才浇灭的,那可是男女欢好的东西?这才注意到,霍之皓额间有些细汗,面上浮着一层绯色,呼吸似乎不禁也粗重了些许。

    “没错!丫头,那是男女欢好的东西,而我,未曾料想,猝不及防,丫头,我现在,难受的紧!”

    “哎!你解我衣服做甚?”她面色一红,忍不禁想到方才绿苒的那般样子。

    “丫头,你忍心看我这般难受么?你这狠心的丫头!”

    她瞧着他额间越发多的细汗,面色泛红,“霍之皓,你还不会,真中了那药吧!”以他腹黑的程度,如何会遭别人算计,不算计别人便已经不错了!只是似乎连她也没有想到,绿苒真的会使上这个法子!

    “阿皓…我…唔…”放大无数倍的俊脸瞬间压下,似乎在一瞬间便汲取了她所有的气息,她一怔,竟也忘了反抗,心却不由热了起来,他衣衫完好,即便中了媚香,绿苒又这般使着法子勾引,他却也能够无动于衷,这个男人,为何,总能给他这般安心的感觉,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接的该问些什么却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男人的气息太过强悍,很快,似乎便主宰了她的一切……

    “丫头,我爱你,只爱你…只爱你!”他呢喃着在她耳边说道,似乎如同带着颤音的魔咒一般,那般动听与醉人。

    “阿皓…我…我…”她似乎连句连贯的话都不再说的清楚,只是傻傻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任她予取予求,不知何时,二人的衣衫已尽数除去,二人之间再也没有隔阂,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却比之于方才的绿苒只为更甚,小手紧紧环着他的腰,更是羞的在他怀里头也抬不起来,头顶上方却低低沉沉的传来男人相当愉悦的笑意,软玉柔香在怀,怕是也不过这样了吧。

    该死的,她听见男人的笑意,心下更是一囧,林柔,你好生的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如此没出息!

    “丫头…丫头…我难受…”他暧昧的咬着她的耳珠道,似乎忍耐的极为辛苦,却惹得她一阵惊起一阵的颤栗,缠在她腰间的大手不断的收紧……

    他情动的低喃道:“丫头,我要你…现在…你愿意么?”他埋首在她脖颈之间柔声道。

    他微哑的嗓子似乎如同魔音天籁一般,轻而易举的便能拉动她的思绪,她的脑中混乱一片,唯一能清晰感觉到的便是他的大手暧昧的游移在她的身子上,带给她一阵阵微妙的感觉!

    他额角沁出汗让她觉得心疼,“阿皓…阿皓!”她的小手乖顺的缠上他的脖颈,呢喃说道,似乎话都说不连贯,身下是带有他独特气味儿的枕寝,身上是她一辈子都会爱着的男人。

    霍之皓心下一喜,将她横抱起,狠狠压下……

    “嘶…”她颤抖着咬着下唇,好疼!身子如同撕裂一般的疼,她弓着身子,眼角没出息的留下两行清泪,环在他腰间的手狠狠的将指尖刺入到他后背的皮肉中,她眉头紧促,小脸泛白,看的他一阵心疼,便附身,吻去她眼角的泪!

    “丫头…我爱你…爱你!我的小丫头!”他喃喃道,不由加快了速度……

    “娘娘…这都快到子时了,让奴婢伺候娘娘安歇吧!”

    “不急!”端妃扶额道,“本宫这心里头装着事儿,睡不着!”

    “娘娘…娘娘娘娘,乾西阁。灯熄了,苒姑姑同王爷,该是已经安歇啦!”

    “此言当真?”端妃一改刚刚的疲色,正色道。

    “娘娘,是奴婢亲眼儿瞅见的,错不了,王爷由着丫鬟扶着进屋后一直便是苒姑姑在伺候着,直到方才,才熄灯啦!”

    “好…好!今夜守卫乾西阁的人,本宫都重重有赏!”端妃拍案道,如今,可算是滴水无漏了!

    “来人,伺候本宫就寝!”端妃面上漾着笑意,似乎前所未有的轻松过,苒儿,姨母,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了!对你爹娘,也算是有交代了!

    时不时传来一两声乌啼,星空依旧,只是今夜乾西阁的夜,撒落了一地的辉华,似是格外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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