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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要不要找孩子的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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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竞轩扶起了秦妈妈,纵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与秦家夫妇的恩情,就显得太渺小了。他们帮他扶养秦梅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秦妈妈想留在这里等着秦梅从手术室出来,但秦爸爸却向方竞轩说起了告辞。

    “方先生,秦梅脾气倔,我们在这,她出来后看到恐怕又会激动,我想,我们夫妻还是先离开,待孩子出手术室你再给我们电话吧。”

    “老公,阿梅还在手术室,我们怎么可以走?”

    秦妈妈听后,摇首惊愕道。

    “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如果不是我们来,孩子会进手术室吗?在她心中,我们早已不是爸爸,妈妈了,看到我们,她心里只会更难过。”

    秦爸爸拽着秦妈妈有些羞于见人似的低首道。

    “秦先生,秦太太,你们千万不要这么想,若真要说错,错的是我,请你们留下来,或许……”

    方竞轩听到秦爸爸愧疚的语气,忙解释。

    “方先生,我们没照顾好秦梅,如今你这个亲爸出现了,我们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下了,否则我们……我们晚上都睡不着。”

    秦爸爸越说越内疚,硬是拽着秦妈妈离开了。

    方竞轩看着两人逃似的后背,没有再唤他们,他们可以走,但是他却不能,他必须守在这里。

    秦家两口子走后,就剩下方竞轩父子在手术室外了。

    “爸,我已经查过了,这孩子的父亲应该是白岳……”

    “谁?”

    方哲明的话说到一半,方竞轩就激动的站了起来。

    “白岳的儿子白少堂在出国前与妹妹在一起有一个月之久,从时间上看,也吻合,我们要不要与白岳联系,确定一下?”

    方哲明犹豫了很久,若不是秦梅进手术室,他可能还不会说。

    “是他儿子——”

    方竞轩脸上表情明显和缓了,似乎并不那么排斥了。

    “应该是的,只要向白总董事长确实一下就能知道。”

    “不必了,阿梅既然躲了这么久,应该是不想让他知道。”

    方竞轩毫不犹豫的摇头,这孩子这么苦都要一个人撑着,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不能擅自为她做决定。

    一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但是出来的并不是秦梅,只见一个医生手中手托着什么,就往电梯方向跑,根本没理会等候在外的方竞轩父子。

    父子两人没追,只想进手术室看秦梅,可是手术室的门又合上了。

    “爸,好像孩子生出来了。”

    方哲明也不太确定,他好像没听孩子哭。

    “阿明,你先去看看孩子是生是死,我在这继续等。”

    方竞轩欲追过去,但又怕一会秦梅出来自己不在,便让方哲明去看。

    方哲明一走,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这次出来的是秦梅,只是她好像还没有醒来。

    “医生,我女儿有没有事?”

    方竞轩吓坏了,孩子出来没哭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秦梅也没有声音。

    “先生,请让一让,我们要先将病人送到病房,病人并没有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我们已经在为她输血了。”

    推车的医护人员,一把将方竞轩推开,正巧手术室里的医生也出来了,将情况告之了方竞轩。

    “那就好,那就好……”

    方竞轩抬起胳膊,用那昂贵的西装抹着额头上的汗。

    “你这人也真奇怪,通常产妇家属关心的都是孩子,你怎么一句都不问。”

    医生摘下口罩,很轻松的与方竞轩聊了起来,看来秦梅真的没事。

    “不是不关心,只是相较而言,大人更重要。”

    方竞轩有些尴尬,好像显得他这个做外公的没心没肝似的。

    “虽然提前生了,但是产妇没有任何问题,主要是孩子,孩子先天的情况不好,存活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七十……”

    医生摇首,主动向方竞轩说了孩子的情况。

    “谢谢医生,我这就去看孩子。”

    被医生说的脸有些红,方竞轩这会只想尽快离开。

    虽然那是一个生命,但是方竞轩真的不希望看到,女儿还小,现在有了这么个孩子,让她以后怎么生活?

    是在家带孩子,做个称职的母亲?还是放弃孩子与同龄人一起重新步入学校呢?

    说他没良心也好,这会他是真的希望这孩子有个意外,那样他就可以好好的补偿女儿,带她离开这个伤心地了。

    一路往病房走,他就一路思考着,要不要让秦梅知道孩子的存在?

    站在病房外,方竞轩犹豫了,在病房外站了几十秒后,他还是选择了回转身,上楼去看看刚出生的外孙,就连是男是女他都还不知道。

    出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回来的方哲明,父子两呆了会。

    “爸,我陪你去吧,孩子有点小,不过看上去,生命力很顽强。”

    方哲明侧身,与方竞轩并肩而行。

    “咳,是男孩还是女孩?”

    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方竞轩轻咳了声才问道。

    “是个小女孩,虽然很小,但是很漂亮。”

    “哦。”

    方竞轩哦了声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进了特别护理室,在这里的,大多是早产儿,剩下的就是有先天疾病的,看着放在箱子里的小生命,他们真的很脆弱,可是他们一个个却又是那么坚强,从他们睁开的双眼里,从他们紧握的小拳头里,方竞轩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也为自己之前的想法而羞愧。

    “爸,你可以从这个小宝宝身上看到妹妹小时候的影子,或许这……”

    方哲明看着父亲,他是孤儿,是被方哲明收养的,虽然他也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但是却给了他最多的爱,在他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他知道爸爸心中有个遗憾,就是没能看着秦梅成长,没能给她幸福。

    现在,眼前这个小生命,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这应该是上天的安排,是上天来弥补爸爸生命的遗憾。

    “阿梅还小,不能有孩子,阿明,你看……是不是找个——”

    “爸,不可以,虽然阿梅小,但是我们可以请人照顾他们母女。”

    方哲明打断了方竞轩没有说出来的话,他知道爸爸要说什么,他想补偿妹妹,希望给她幸福,希望让她展颜欢笑,想将这孩子送走,这一切都是出于爱,是关心,但是他却只是站在他的立场上,没有认真的替秦梅想过。

    他也是被遗弃的孤儿,他能体会到秦梅的苦与痛,如果方竞轩擅自做了决定,纵然能瞒住一时,却瞒不住一世,若有一天真相浮出,他与秦梅的父女之情也就完了,他不能看着父亲再次走后悔的路。

    “阿梅会愿意同我们一起离开吗?”

    方竞轩就看着温箱里的孩子,心里有些酸,他竟然想去触摸那小手,竟想将她抱在怀中。

    “一定会的,她现在是母亲,她肯定最先为孩子着想,爸,这件事我们要让她自己做决定,您,不能一错再错了。”

    方哲明看着方竞轩担忧道。

    方哲明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怕,虽然在国外长大,但是方竞轩却很注重教育,尤其是重视中国的传统礼仪,他这样顶撞算是不敬了。

    “可是她还小,在这方面也没有经验,让她决定,会不会……会不会……”

    方竞轩双眼盯在那小点滴瓶上,秦梅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真的要将这么大的事交给她来决定吗?

    万一她决定错误的呢?那后果她能承担得起吗?

    方竞轩犹豫不决,世间没有太多两全其美的方法,而现在,似乎也不是选择题,孩子与秦梅他能做选择吗?

    如果她选择了放弃孩子,或许最终还会失去女儿,当这种想法在脑中串过时,他惊出了一声冷汗,他花了那么多精力找秦梅是为了什么?

    如果他现在帮秦梅做了决定,她还能回到他身边吗?想起第一次见到秦梅时,她那倔强的脸,他就心凉,看来阿明说得没错,这件事,得让秦梅自己来决定,他能做的,就是支持她,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帮她度过难关。

    心中有了主意,方竞轩深吸了口气,拍了拍方哲明的肩道。

    “我们去问秦梅吧,这件事由她自己决定,不管她要不要这个孩子,我都会支持她,我会在她身后保护他,绝不会再让她吃一丁点苦。”

    “爸,我觉得她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现在这种情况,只要我们耐心一点,她肯定会与我们一起回美国的。”

    方哲明终于松了一口气,向方竞轩微笑道。

    “哦,为何你如此肯定?”

    两人在去病房的途中,方竞轩疑惑的问。

    “是一种直觉,我觉得妹妹的性格与爸爸您很像,就像爸爸当年一样,因为爱才离开,而她爱的那个男孩在美国。”

    方哲明脸微红,他还没经历过感情,只是单纯的分析。

    “爱?”

    方竞轩怔住了,当年他们也比秦梅现在大不了多少,他们也同样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或许阿明的判断是对的。

    “或许是喜欢吧,我是这么觉得的。”

    方哲明边下楼梯边道。

    “是爱,纯纯的爱,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最纯真的爱。”

    方竞轩侧首看着儿子,骄傲的笑道。

    方竞轩父子回到病房的时候,秦梅还没有醒,方兄轩父子两就的守在病房里。

    “你是产妇家属吧,赶紧去买些大人与孩子用的日常用品,你看一下,这是清单,孩子需要奶粉,纸尿裤,护肤品,湿巾等等。”

    护士走过来,拿了一张写满了各种用口的纸交给方哲明,似乎以为他是孩子的父亲。

    “好的,爸,那我先出去了。”

    方哲明接过清单,他们都是大男人并不知道生孩子要准备这么多东西。

    去了医院的门,他直奔超市,但是这上面写的都是孕婴用品,附近的这家超市并不全,好在服务员热情,让他去孕婴用品专卖店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