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皇叔不经撩 > 第668章 儿臣真的知错了

第668章 儿臣真的知错了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景昌帝穿着一袭燕弁冠服,脚蹬黄缎云纹皂靴,一步一步地艰难踏上了乾坤殿的前阶。

    翁宝公公陪伴他走这一路,好几次,他都差点摔倒,是翁宝公公扶住了他。

    耳畔,一直回荡着凌灿的话,告病颐养,请太上皇临朝理政。

    他不愿意,多么的不愿意,那与废帝没有区别。

    但是,当他上了前阶,噗通地就跪在了殿门口,大呼:“儿臣不孝,儿臣患不能治之顽疾,请父皇临朝理政!”

    翁宝也跟着跪下。

    大殿的门紧紧闭着,廊下没有宫人走动,这天方才还好好的,忽地便淡黑的云笼罩,薄薄地一层,却遮蔽了日光。

    “父皇,儿臣不孝啊,请父皇临朝理政!”

    “父皇,儿臣患有不治之症,请父皇临朝理政。”

    景昌帝一遍一遍地喊,喊到力竭声嘶,那大殿的门还是没有开启。

    殿中,太上皇在花梨木躺椅上闭目,他整张脸都是苍白的,无一点的血色。

    锦书坐在一张檀木小凳上,看着吊瓶上的药水一滴一滴地进了他的血管,她试图过宽慰几句,但太上皇让她一句话都不要说,他经历过很多事,他什么事都能扛下来。

    小老虎也蔫了,在锦书的怀中抱着,显得无精打采,毛发也似失去了光泽,宝公公在一旁擦眼泪,时而瞧着太上皇,心头一酸,眼泪又再涌出来。

    门外的呼声还在继续,吵得比夏日的蝉鸣还要叫人心烦。

    输液瓶空了,锦书把小老虎放在地上,为太上皇拔掉针头,摁住一会儿防止出血。

    太上皇睁开了眸子,瞧了锦书一眼,道:“你先回内殿。”

    锦书微微颌首,把小老虎抱起来放在他膝上,他却摇摇头,“你抱回去。”

    他看着宝公公,“你把殿门打开,然后出外头守着,孤与他单独说说话。”

    宝公公擦了泪水,应了一声,待萧王妃抱着小老虎进了内殿之后,他便去打开了殿门。

    殿门的忽然开启,让景昌帝心头慌了一慌,他抬起头,声音哽咽带着嘶哑,“父皇,儿臣不孝,请父皇复朝理政。”

    宝公公说:“陛下,进去吧!”

    景昌帝双手支着地面,颤抖着慢慢地站了起来。

    翁宝想随着进殿,宝公公拦下,“翁宝,就在这守着吧。”

    “是!”翁宝眉眼垂下,立于一旁。

    景昌帝跌跌撞撞地进去,噗通地又跪在了太上皇的面前,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声,“父皇!”

    大殿的门,从外头关了起来。

    太上皇还是半躺着,景昌帝跪在他的面前,他没看,半阖眸子脸色比方才更差了些。

    景昌帝没再喊着“儿子不孝”了,他跪在距离太上皇一丈远的金砖上,双膝痛得近乎麻木,身体稳不住,一直在颤抖。

    良久,太上皇才开口,“皇帝怕什么?那晚你弑父的时候,都不曾有现在这样怕过。”

    一句话,让景昌帝如堕冰窖,他颤抖得更厉害了。

    “自你登基,孤一直在乾坤殿养病,从不过问朝政,唯一是在储君上,让你弟弟给你把把关,就这一点,仅此而已,可你为什么容不下你那已经退位的老父亲呢?”

    “你怕孤什么啊?怕孤把你废掉?你当太子的时候,怕我废了你,当皇帝也还怕我废了你,孤原先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怕,你都当上皇帝了,还怕什么啊?但孤现在懂了!”

    太上皇攥紧扶手慢慢地坐起,望向眼前所跪之人,那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怒气,陡然升起,恨不得乱棍打死这个逆子。

    但他们已经不是父子之间的矛盾。

    “孤如今懂得,你为什么怕得这么要紧,因为你……”太上皇伸手一指,指向殿中案上的账册,书信,用尽全力厉喝,如惊雷骤起,“你把燕国卖了个彻彻底底。”

    景昌帝低着头,额头渗出的汗水滴落金砖上,他面如死灰,这些年最怕最怕的事,终于是发生了。

    那些事情,被父皇知晓了。

    “说话!”太上皇拍着扶手,双眼充血,“说!”

    “父皇……”景昌帝哆嗦着,泪水与汗水混在一起落下,“儿臣,儿臣有罪啊!”

    太上皇怒喝,“你不仅有罪,你还罪该万死,身为燕国的太子,你出卖燕国的利益,我六十万将士与北戎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你在背后给他们送武器,抬起头啊,看看那些死在战场上的战魂,看看那些家破人亡的百姓,你该怎么跟他们交代?我们云家,对得起天下百姓吗?”

    “儿臣错了!”景昌帝伏地痛哭,“父皇,儿臣真的错了,儿臣也是追悔莫及啊!”

    “有什么用!”太上皇一拳打落花梨木扶手上,骨节裂开,他也浑然不知道痛了,“孤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一个昏庸无道的昏君,孤如何敢去死,孤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内殿里锦书听着他这一击木声,听得那骨裂的声音,心疼得不行,老爷子还是没压得住怒气。

    但换谁能压得住啊?

    景昌帝嚎啕大哭,此举像极了发疯之后的云靳风,他们父子之间真的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太上皇沉沉地再躺下,逆帝的哭声再震耳欲聋,怎比得上耳畔萦绕着的战场厮杀声?

    燕国如果没有落祁北,早就守不住了。

    但这孽障登基之后,看到的的不是落祁北的功劳,而是他手握军权的威胁。

    “去看看你卖国的证据吧,去!”太上皇沉沉无力地说了句,却带着不可违背的威冷。

    景昌帝磕头伏地,哭着跪爬了过去,颤抖地拿起了一封信展开看了一眼,便吓得手中一抖,信笺飘落地上。

    剩下的他哪里敢再看?他对着太上皇的方向跪着哭道:“父皇,您废了儿臣吧,您杀了儿臣吧,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悔之晚矣啊!”

    太上皇冷冷地说:“就一封信便不敢再看了?事都做了,看一眼都不敢?那你是怎么敢做的?”

    景昌帝放声痛哭,过往所有的事情都在他脑子里搅成了一团浆糊,他只知道拥有的一切都即将失去,这命也不愿要了。

    太上皇慢慢地起身,从花梨木躺椅下取出拐杖,“笃笃笃”地朝着他走过去。

    他眸子赤红,大怒一喝,“逆贼!”

    棍棒重重地落在景昌帝的背上,把他打得趴在地上。

    又一棍,落在他的头上,景昌帝闷哼一声,趴着不敢反抗,任由父皇杖打。

    之后一棍一棍地打在他的背上,打了得太上皇没有力气才止住。

    拐杖不轻,急怒之下的太上皇也是用尽了全身力量,除了脑袋的一棍,全部落在他的背上。